讀過法國小說《高老頭》的讀者,都不會忘記一個重要角色,名叫伏脫冷。《高老頭》是巴爾扎克於一八三五年所著的小說,收錄於他宏大的寫作計劃《人間喜劇》系列中《風俗研究》一部裏的《私人生活場景》章節。
作為現實主義小說的經典,《高老頭》透過講述一個住在平民公寓的老人「高老頭」,如何為了兩名嫁入豪門的女兒散盡家財的故事,講述當時社會拜金主義與價值觀崩壞所造成的人間冷暖。巴爾扎克借法律學生拉斯蒂涅的視點,目睹上流社會的假仁假義,也體驗了平民生活的窘況,但故事中最引人入勝的角色,還是神秘的伏脫冷。
伏脫冷跟高老頭與拉斯蒂涅一樣,住在平民公寓裏,他既友善又險惡,是被通緝的偽裝高手,但同時,也是誠懇的夥伴。巴爾扎克將伏脫冷安插在拉斯蒂涅身旁,嘗試在情節上教唆他謀財害命,但更重要的是,借伏脫冷的亦正亦邪,帶領不懂世情的拉斯蒂涅窺見上流社會的殘酷與敗壞。但不可不知,巴爾扎克寫伏脫冷,實在是參考一個真實人物,名叫維多克。
維多克是一個傳奇。他曾經是一名罪犯,也是法國保安局的第一任局長,並且是歷史上第一間現代私人偵探社「情報事務所」的創辦人。而且大家不要混亂了這些身份次序,維多克是先做罪犯,再做保安局局長,最後再成為私家偵探。
維多克一生牽涉的案件眾多,他曾經以警方密探的身份潛伏在犯罪集團之中,也有傳他以親身謀劃搶劫再自行破案以騙取獎金。在一八二九年,維多克的回憶錄出版,不但風行一時,還吸引了巴爾扎克的注意,後來他們成為了朋友,巴爾扎克也寫成了伏脫冷。
在巴爾扎克的故事裏,伏脫冷的重要不單在於他如維多克一般的雙面,也在於這樣的雙面角色,有力說出主題:原則,應該超越制度,就如伏脫冷被捕時的理直氣壯:「我反對社會向來的偽善,盧梭所說的偽善。我以身為他的信徒為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