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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麗面具的隱喻(四)/楊 騏

時間:2018-04-01 03:15:52來源:大公網

  如果說張國榮戴上Volto面具是為了「消除性別、貧富、年齡、階級等屏障」,置於九七演唱會這一文本中則是將八十年代形塑的性別形象遮掩掉,那麼取下面具就是「終結」舊有的「範式」,以期在表演中展現「不一樣的煙火」。

  所謂的「終結」是個饒有興味的語彙,可以說「終結」所指何物並不重要,不論是歷史的終結、現代的終結還是繪畫的終結、藝術的終結。「終結」是一個分號,而不是句號,當人們無法再發現新穎事物時,當舊的東西不再陳舊時,「終結」就不遠了。「終結」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也可被視作是一個面具,戴上它之後,便馬上可以宣稱針對某種個人意見持保留態度。

  若想保持自身的存在(being),就必須向自身發問,對自身的舊有範式加以終結。張國榮是一位很有自覺意識的流行歌手,懂得作為一個pop icon必須保持新鮮感,時常思索如何突破之前所創作(或是被創作)的定式。具象化於九七演唱會的語境中,這種「終結」便是由取下Volto面具這一行為來完成的。

  以Volto面具為開端,其他符號紛至遝來,如演唱《怨男》時不斷流變的七色燈光,演唱《熱辣辣》時所用之古董椅,演唱《偷情》時所使用之鼓風機、黑色睡袍、胸前的蛇紋刺青等,與所演繹的歌曲融合在一起,或演繹男人的閨怨:「營造漂亮動人賣相/你為何未曾讚揚」(《怨男》),或演繹偷情的犯罪快感:「或者偷心要先去偷情/為了擔一個愉快罪名」(《偷情》),將諸多符號指涉整合在一起構建了整場演唱會充滿情慾或情色的異端景觀。直到最終,由歌曲《紅》與「紅色高跟鞋」的粉墨登場將這趟酷異之旅推向高潮。

  與他共舞的朱永龍說:「當時我們沒有刻意安排男女角色,是沒有性別的、純粹藝術上的演出。你或者會說某些動作是屬於女性的,但藝術上不能這樣認為。」雙人舞的最後,張當眾換掉了紅色高跟鞋,則是要告訴觀眾:性別就好像衣飾那樣是可以替換的。運用服裝化妝來建構性別的文化外觀,明目張膽地違反了兩極化的性別二元對立,在非男即女的壓迫控制機制中開闢出亦男亦女的模糊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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