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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兒子的信/米 哈

時間:2018-03-23 03:16:09來源:大公網

  「記住我的話,機智不會給你帶來朋友。它就像黃昏的落日,光芒四射,刺眼炫目,而還是像黃昏的落日,很容易燃燒殆盡。」這不是出於歷險故事中智者對主角的勸告,而是來自一個父親給兒子的信,但這父親不只寫了一封信,而是寫了三十年的四百多封信。

  菲利普.斯坦霍普(Philip Dormer Stanhop),又稱切斯特菲爾德伯爵,是十八世紀英國著名的外交家和演說家。儘管他的文藝修養在當時備受讚嘆,但他留給後世最著名的經典,還是他的家書《給兒子的信》(一七七四年)。從人生道理到具體的舉止行為,如「不要用手指挖鼻孔」、「不要把帽子拿在手中把玩」等等,斯坦霍普對兒子的叮囑可算巨細無遺。

  以今時今日的標準,斯坦霍普給兒子的信,確有不少礙眼的文字,如他作為父親的武斷,「有的人既具有善的感官,也具有善的本性,我相信你兼具兩者,但卻無法真正地培養善的德行」;又例如他對女性的歧視,「婦女只不過是更大一些的孩子,她們喜歡閒聊,時常還喜歡開玩笑,但對於堅定的理智和善的感官,我從未聽說有誰擁有過它」;以及他對藝術的輕蔑,「建築是常見的談資,我還希望你對繪畫和雕塑這兩種藝術有自由的判斷力……但要記住,它們只是生活中的一些閒情逸致,而不是事業」。那麼,為什麼我們還要讀他的信呢?

  這些信的可讀性,對我而言,在於他故作冷靜的文字背後,藏着一個父親自責的情感。斯坦霍普寫信時,沒有要將信公開出版的意圖,直至他兒子的遺孀將信輯成書,以《給兒子的信:有關成為紳士的藝術》為題出版,大家都把焦點放在他如何教兒子成為一個紳士的內容,但卻忘記了為何斯坦霍普要寫給兒子呢?

  因為他正是與斯坦霍普長期分隔於兩地的私生子,而這些信也成為了一個自責的父親以圖補償之告白,當中的情是真摯而私密的,而是否情有可原,那倒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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