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啱牙」就是「螺母」剛好可套在「螺絲」上
「合曬合尺」中的「河車」的真身是「合尺」,其中「合」、「尺」是「工尺譜」中七個基本音中的兩個,一低一高。「二胡」的兩條弦分別叫「合線」和「尺線」。當兩條線的音調好,共同發出聲音時和諧順耳,就叫「合曬合尺」。
指「完全符合」及「不合拍」
至於「合尺」何以變成「河車」,這是因為戲棚官話「合尺(hé chě)」二字念來音近廣東話「河車(ho4 ce1)」。「合曬」在粵語中指完全符合,「合曬合尺」後引申為協調、融合、和諧。
「弦」,讀「然」,指弦線。「唔咬弦」原指演奏二胡等拉弦樂器時弓不咬弦,即拉時弓在弦上打滑,後引申為合不來。為免上述的情況出現,有指在弓毛上上點「松香」便成。「松香」在現實生活中就是那些做調停的人。
時代變遷,「咬弦」和「合曬合尺」經已沒幾人會說,取而代之的有:
夾、啱傾、啱牙、啱心水、啱key
「夾」,作為動詞,有從兩旁鉗住之意;作為名詞,指夾東西的器具。可看得,「夾」有合起來之意。廣東人借「夾」這個單詞來作為合拍之意。
「啱」,讀「岩4-1/ngaam1」/「aam1」,有配合之意;「傾」,即傾訴;「啱傾」就是好傾訴,有談得攏之意。從另一角度,廣東人以「傾」代「說」;「說」可指說話,那「啱傾」就是話題大多互相配合。
「心水」應由「心緒」演變過來,只是「緒」讀時變調而已(「緒(seoi5)」「水(seoi2)」)。「心水」指內心的情緒,現泛指喜歡、偏愛。
「螺母」(nut)與「螺釘」(俗稱「螺絲」,bolt)配合使用,起連接緊固機件作用。完全配合時稱「啱牙」,其中「牙」讀「牙4-2/ngaa2」。人們藉「啱牙」比喻合得來。
「key」指音樂中的調。「啱key」就是合乎節拍,引申為合拍。
近年還有以下的「潮語」:
啱嘴形、啱feel、啱channel
「啱嘴形」指口形相配合,引申為合拍。
「啱feel」中的「feel」指「feeling」(感覺)。「啱feel」指心意相通、情投意合。
對於「唔啱feel」,西方人會說:Not my cup of tea(不是我那杯茶)。
「channel」指廣播中的頻道。「啱channel」就是雙方愛收聽或收看相同的頻道,引申為投契。
【「粵劇中的粵語」之八】
香港資深出版人 梁振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