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始於哪一年,但應該是有不少年頭了,每年的一月八日和三月五日,我都會在家裏的一個特定的地方,點燃起幾枝香。而且,我選擇的都是比較粗壯的香,因為在我的意識中,粗壯的香火形成的青煙厚實,冉冉上升中更能夠帶走我的真實、沉重的眷思和敬重的深情。
隨着年紀的變老,不少事情漸有忘卻,但這兩個日期卻從未遺忘,而且在腦際裏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濃厚。
這兩個日子,不說大家也會明白,一個是周恩來的祭日,一個是周恩來的生日,不能忘卻的懷念。
在今年的這兩個日子清晨,我也依照習慣,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洗淨雙手,默默地燃起七枝檀香。七枝,是我心目中的一個特別敬重的數字;檀香,則是我的意識中最能集聚情感的香氣,看着它們的濃濃煙霧裊裊升起,緩慢、輕柔地飄向遙遠的天際,去尋找不知道在於何處的周恩來總理。在青煙中,我彷彿清楚地看到周總理的許多催人淚下的畫面,其中當然包括有我在不同場合為他擔任翻譯的那些場面和細節,情感交織,淚水漣漣,久久難以平靜。
今年三月五日的燃香中,我倍為振奮和激動,因為習近平總書記前幾天的講話,以國家最高領導人的身份,用普通百姓的情思和語言,全面、高度、完整地概括了周恩來的高貴品格和獻身精神,讓全國人民更加明確了周恩來偉大楷模的歷史意義和長遠作用,提醒國人不忘初心,忠於信仰,服務人民,以更加昂揚的精神和志向去尋夢、築夢。我當然也在被提醒的之列,明白需要更加自覺地去追隨、仿效周恩來的光輝榜樣。
今年一月八日燃香之後,我曾經寫下過幾句話,我把它抄錄在這裏,連同本文,算作為一個普通人特別情感的自然結合:
總理啊,您在何方?
─四十二周年緬懷
一月八日,
誰人能忘?
晨曦中,
我點燃起幾枝粗壯的香。
讓它去尋找偉人的足跡,
帶去沉重的哀思情長。
盈盈藍煙中,
我見到幅幅清晰的圖像:
大會堂桌上的數枚餅乾,
衛生間手持剃鬚刀的睡影,
救災現場焦慮的目光,
國際會場上的鏗鏘聲響,
……
都是一位偉人
留給後人永恆的榜樣。
誓守信念的堅強,
艱苦卓絕的徜徉,
孺子牛般的獻身,
海洋一樣的胸膛,
……
為民為業鞠躬盡瘁的精神,
留給後人取之不盡的寶藏。
淚水漣漣,
我任之流淌,
深植內心的情感,
需要有適時的釋放。
憶念總理,
是每年一度的地方。
只是想問,
敬愛的周總理啊,您在何方?
欲借《大公報》的一角,以在紀念周恩來誕辰一百二十周年的日子裏,表達我個人對周總理的深切、永恆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