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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軍/克 洋

時間:2018-02-25 03:15:49來源:大公網

  我是不婚主義者,自然也沒有孩子,因此當舊同學講升學和奶粉時,我只有喝啤酒的份兒。也沒什麼,偶爾聽聽父母心聲也不錯,比如上次,關於繪畫比賽的事就很有意思。

  比賽主題是「AM3:00牛扒在辛勤工作」。一個鼻毛外露的舊同學帶兒子參賽,贏得冠軍。

  「第二名的小女生超麻煩。不就是個比賽嘛,她卻在頒獎禮上嚎啕大哭。有其女必有其母,她媽也一直喊造馬,說牛不等於牛扒。這麼一搞,我兒也像做了虧心事,不開心了。我對他說:『孩子,為什麼畫牛?』他說:『因為牛扒已經死了,死掉的東西不能工作。只不過……對,牛不是牛扒哪。』我就對他說:『你沒錯。如果你錯,又怎會拿冠軍?』他說:『我寧願把冠軍給她們。』多麼乖巧的孩子!我就摸摸他的頭,去對輸掉的媽媽說:『如果有日你死翹翹,女兒要畫你辛勤工作的模樣,你想她畫你在廚房煮飯,還是畫你條屍?』她很生氣,說牛和牛扒是兩回事。我說,可在我看來,你死了和活的也差不多!說到一半,一隻小手拉着我。『爸,不要再講了。』我對他說:『孩子,你要記住,如果連一片牛扒都撐不住,將來如何撐得起你老婆仔女。』」

  「有道理。」我說。

  「後來又有另一場比賽,題目是『蛀米蟲溫暖的家』,那些笨蛋不是畫米就是畫米缸,我真替這個國家擔心。唯獨我兒畫了一條蕉。這麼聰明的做法,居然只得第二。我們就去看那第一名。還是那對母女,有什麼了不起?不過就是一包十公斤米!兒子看看那包米,又看看自己的蕉,很不開心。

  我就問他:『你覺得這第一名畫得怎樣?』他說:『這不是蛀米蟲的家,哪有人會吃掉自己的家。』我就摸摸他的頭,去找那母女說:『你們到底是用米飯建屋,還是吃磚頭過活?』一隻小手拉着我。『爸,不要再講了。』我對他說:『孩子,你要記住,如果連一隻蛀米蟲都作不了主,將來如何為你老婆仔女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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