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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暗中的美夢/楊 騏

時間:2018-01-31 03:16:12來源:大公網

  黎海寧的經典舞作《證言》假葵青劇院演藝廳重演,甚至引來台灣、新加坡等地的舞蹈愛好者打「飛的」前來觀賞。

  黎海寧的《證言》藉傳奇作曲家蕭斯達高維契來言說她當下所見的藝術、時代和社會處境,乍看起來非常「蕭斯達高維契」,以蕭氏的人生際遇為藍本,又選用了蕭氏的諸多樂曲入舞,但《證言》內裏實則非常「香港」。

  音樂是《證言》的「骨架」所在;舞蹈則是《證言》的「肉身」所在。可惜重演的這個版本,舞蹈卻被音樂蓋過了風頭,兩者理應是勢均力敵的。原因可能是,有的舞者的音樂感不夠強,節奏踩不精準,導致音樂的力度與肢體的力度存在錯位,沒能煥發應有的化學反應。尤其當有李鎮洲這般亮眼的存在時,就更凸顯出舞者們力不從心的狀態了。

  黎海寧對語言、文字、影像的運用能力是許多年輕編舞所無法企及的。年輕的編舞者們常常喜歡用語言、文字來「說明」舞蹈,其弊端起碼有二:一是將語言文字降格成了純工具手段;二是大大收窄了觀眾的想像空間,近期如徐奕婕的《睡蓮》、程偉彬的《獨.蝸》都犯過這個毛病。黎海寧也常常會將語言、文字、影像放入舞蹈,而她卻是個中高手。曹誠淵說她「在創作中摒棄了最為表層的文字和影像,她好像只是輕柔地進入了這些對象的創作世界,隨心晃蕩、飽覽奇觀,然後再側身而出,將所見所聞娓娓道來──用她獨有的語調」。不只是《證言》,幾乎所有黎氏的作品中,所有非舞蹈手段既能與舞作相映成輝,也調動起了觀眾的感知力、拉闊了觀眾的想像與認知。

  看過數次黎海寧的作品,常讓我覺得她是個悲觀主義者,舞台景觀總是蒼茫甚至無助的,如《詠嘆調》、《孤寂》、《證言》皆是,寄寓了她對這座城市的哀思。但她的作品,其結局多以「平靜」收尾,無論過程多麼激烈曲折,都能「壽終正寢」,這大概是她獨特的溫柔、特有的悲天憫人。

  我很慶幸在當上專業舞評人的這短暫的時日中,能遇到黎海寧和她的數個作品。她的作品,正是我們在晦暗裏漆黑中摸索前行時,切身感受到的「陣痛」,也是腦海中浮現那個「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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