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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生活的要求/葉 歌

時間:2018-01-24 03:15:57來源:大公網

  年底回國探親,父母張羅着要給我買幾隻陽澄湖的大閘蟹來嘗鮮。我婉言謝絕了。他們的一位朋友當時在場,似褒似貶地對我說:「你對生活真是沒有什麼要求」。

  清代著名戲劇家李漁在《閒情偶寄》中記載:他每年都要提前存錢若干,以備秋冬買蟹解饞,家人戲稱為「買命錢」。民國時期章太炎夫人湯國梨也曾賦詩云:「不是陽澄湖蟹好,人生何必住蘇州」。可見淡水蟹的崇高歷史地位。近年來大閘蟹在全國常能賣出天價,仿冒的山寨貨也越來越多,防偽標誌、掃碼核驗等花樣應運而生。不過,我對這味令老饕如痴如醉的本地美食一向可有可無,並無執念。

  一來是馬齒漸長,腸胃漸弱,少年時一頓吃得下兩塊大排的強健胃口一去不返,身體也不需要補充那麼多蛋白質了。二來,我對大眾狂熱追捧的東西總心存疑慮,不知背後有否居心叵測的推手或是否「集體歇斯底里」爆發的亂象。美國大片《鐵達尼號》當年橫掃奧斯卡,票房成績驚人,粉絲如痴如醉,我至今都沒看過。三來,我凡事求簡單,怕麻煩。大學餐廳的「小炒」窗口歷來被廣大美國師生青睞,有人願意為此排隊二十分鐘,我卻覺得用瓶裝醬料炮製出的所謂中餐不值得花那麼多時間苦等。

  消受大閘蟹最好的方法是活蟹清蒸,趁熱剝開,蘸薑醋食用。原汁原味,可保鮮甜。但螃蟹吃起來頗費周章。技術不熟練者如不用「蟹八件」等工具輔助,僅靠徒手操作,不免搞出「牛吃蟹」似的一塌糊塗。我非魯迅,不敢說「把別人喝咖啡的時間都花在工作上」了。但不吃蟹就是對生活沒要求,吃蟹就能提高生活質量嗎?

  幸福只是個人感受,如魚飲水,冷暖自知。生活體驗無可複製,毋須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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