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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起我不辨別前後/楊 騏

時間:2018-01-03 03:16:01來源:大公網

  《左右手》出自張國榮於一九九九年發行的專輯《陪你倒數》,當年包攬香港電台十大中文金曲獎、商台叱吒樂壇至尊歌曲大獎、年度歌曲金獎等各種獎項,並為他本人帶來了更多的追隨者。

  林夕寫情歌歌詞常常會用到的一個意象就是「呼吸」,用呼吸來類比情感,即「你」與「我」之間的關係,例如《至少還有你》中「直到視線變得模糊/直到不能呼吸/讓我們/形影不離」、《春光乍泄》中「愛情不是一場歡喜/激情卻像一陣呼吸」,在《左右手》中則是「習慣都扭轉了/呼吸都張不開口/你離開了卻散落四周」,將「我」與「你」的關係寫成是如同「呼吸」一般的生活習慣甚至是生存方式,早已內化在「我」的生命中,當「你離開了」,「我」失去了「你」這位親密愛人,長久以來的呼吸節奏被驟然打亂,頓感手足無措,不能辨別前後左右,帶出一種既空洞又沉重的情緒效果。

  音樂的編排是《左右手》得以如此流行的最重要因素。在《左右手》之前,編曲唐奕聰就與張國榮合作無間了,如《拒絕再玩》、《暴風一族》、《怪你過分美麗》都是他們的傑作。

  原以為這次他們會玩出更多的花樣,但出於市場銷量的考慮,《左右手》的音樂風格最終走了較為平穩的路線:弦樂加以電子樂的輔助,沉穩又不失華麗、磅礴又不失內斂,加上整首歌結構上以最常見的三段式來鋪排,音域的跨度亦不超過一個八度,非常適合大眾消費者在卡拉OK點唱。

  流行歌曲是一種「表演言說」,「文字」、「修辭」、「聲音」,三元素緊密結合在一起,形成字、聲、情、境的複合表述。具體來說,我們在分析一首歌的歌詞的時候,不能單單只看字詞的結構、筆法,因為歌詞還是被演唱出來的,樂曲的旋律、節奏、歌手的聲線與音域、樂器的選擇、後期的混音與和聲等等因素,都會影響到歌詞作為一種文字的表現樣態。

  流行歌曲是一種複雜的文化產品,是由填詞人、作曲者、歌手、編曲、監製等各色人物集體創作出來的,需要從多個層次入手來理解它的「表演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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