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極怕蛇,卻愛吃蛇。或許是自幼常吃蛇形成了觀念,蛇雖是壞東西,但牠的肉是鮮味滋補的。家鄉人只吃大蛇,一捉到,便吊在樹上剝皮開膛,簡便得很,沒了皮的蛇不再嚇人,跟黃鱔一樣,就是一種可吃的食物。
後來去了北方生活,便再沒有吃到蛇,直至來到香港,才又開始品嘗蛇滋味。十幾年前,與朋友在深圳東門某店吃了回蛇餐,印象最深的是店家抓住條活蛇給我們過目,現宰現吃,我除了不喝蛇膽酒,其他以蛇製作的菜羹來者不拒。
今年冬至前,傳媒聯誼會組織了一次蛇宴,我有幸參加,又大飽了一次口福。那日共開十五席,每席十二位,宴會場地不大,看進出廚房忙碌者都是主婦型人士,產生吃「私房菜」的感覺。第一道菜是「豉汁陳皮蒸大鱔」,汁濃肉嫩,動了兩次筷子便一掃而空。接着上「太史五蛇羹」,一窩吃完又上一窩,仔細在碗裏尋找,沒看出哪是蛇肉哪是雞肉,不過兩碗蛇羹下肚,人頓時熱呼呼的很舒坦,也不去理會到底吃了哪五蛇?
接着是荷葉蒸水魚、姬松茸蜆鴨燉五蛇、蛇汁龍崗雞等,原以為吃了兩碗蛇羹後肚子已滿,沒想到仍是跟着大家不停吃,當枝竹馬蹄羊腩煲端上來,又正中喜好,吃得更加來勁。
相比蘇浙滬人,顯然粵人更會吃,他們將簡單的一條條蛇,竟弄成了一桌桌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