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的嚴冬，冒着零下三十多度，去了一趟芬蘭的聖誕老人度假村。記得在赫爾辛基轉搭了一程內陸機，到了小城羅瓦涅米，又坐了近半小時的酒店接客車才到。

　　度假村包括酒店、聖誕老人村兩個區域。酒店區一眼望去，雪原中一片聖誕紅的酒店平房異常搶眼。裏面的陳設簡單而舒適，帶一個很精緻潔淨的桑拿房和同樣精緻潔淨的開放式廚房。這區的主樓兼有辦公、商店和食肆的功能，除了它，對面只有一個加油站和快餐店。幾座建築物在冰天雪地中顯得很冷清。

　　聖誕老人村一區的主體是聖誕老人博物館，此外有郵局、禮品店及咖啡店與食肆。據說聖誕老人便是趕着鹿拉的雪橇由此地出發，把禮物送給孩子們的。他把禮物裝在襪子裏，從煙囱投下。聖誕前一晚，有多少孩子都是懷着收禮物的美夢入睡的啊。

　　這個傳說太美好了，又或者這是個大商機，現在挪威、瑞典、俄羅斯都爭着說聖誕老人其實是從他們那兒出發的。

　　此地傳說的聖誕老人出發地點，掛着一長串小紫燈標示着經緯度。遊客一般都是早來晚走，白天還有些有關聖誕節的遊戲如坐鹿車、雪橇等活動，傍晚六點半左右最後一班巴士開走，這一帶便沉寂了。但商店不滅燈，聖誕歌直響到黎明。在雪夜裏聽着歌，看着溫暖矇矓的燈火便進入了童話世界。

　　那些嚴肅的各國政要，兒時想必都有過與聖誕老人會晤的夢想。在博物館裏，政要們跟裝扮成聖誕老人的演員合照掛滿了牆。

　　長着中國胃，對旅行中的吃食多不滿意。這裏的飯食以鹿肉丸子為賣點，其他的太一般。我們隔天便坐酒店車到小城的超市購物做飯，即使是下點麵條，也似乎有滋味得多。

　　有人問內地為何不過聖誕節？這個複雜、龐大的文化命題三言兩語豈講得清？我戲答：因為中國的房子，大都沒有可投放禮物的煙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