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無證之罪》以社會派推理關注小人物命運/網絡圖片
《白夜追兇》將由美國Netflix發行到一百九十個國家和地區。作為一個在美國的電影人,又長期從事懸疑寫作。很多朋友問我,為什麼這部劇可以獲得Netflix的青睞?打破海外在「硬漢派懸疑推理」風格劇的長期壟斷,並逆向輸出到西方市場。究竟它「牛」在哪?
筆者認為是《白》劇情設計新穎精巧、絲絲入扣。懸疑推理是唯一需要引證的題材。懸疑推理劇在劇作的定義中一般有「神秘事件」、「解密人」、「調查人」、「嫌疑人」等設置。「神秘事件」在戲劇須有一定的張力和懸念。在劇情上,《白》運用了單元案件和組合神秘事件的複合結構。由一個組合神秘事件和單元神秘事件在邏輯點之間產生邏輯鏈,邏輯鏈相互作用產生複雜複合的邏輯關係,即邏輯對劇情的影響,加快了劇情節奏。縝密的劇情在元素之間以點帶面的明暗鋪排,利用邏輯線索為敘事索引。雖然劃分單元案件,但是又有整體宏觀懸念和流暢性。既彼此獨立,又可以相互關聯。充分考慮到現代觀眾在「碎片信息時代」可能的視覺感受和思考習慣。
故事的主線實際是哥哥關宏峰為了洗清弟弟在一個案件的嫌疑,關宏峰、關宏宇(同為潘粵明飾)使用同一身份調查的故事。關宏宇會在夜間以關宏峰的身份外出活動。創新之處是兩個解密者同一身份,且同為嫌疑人。這樣使得解密人視角(即觀眾視角)有兩個(即明暗線)彼此交互,兩個解密人視角組成明暗線並始終相互交替。合理的劇情設定使明暗線不斷交割,碎片的情節和故事再按照邏輯和懸念製造的順序重組雜糅在一起,形成了以點帶面的宏觀邏輯敘事劇情。兩個視角使得信息量也成倍增加,且觀眾與劇中調查者獲得掌握的信息對稱,觀眾足以享受一場腦力遊戲和視聽盛宴。
在解密人完全解密神秘事件之後,也不會讓觀眾產生「被欺騙的感覺」。與此同時,調查人(例如刑警隊長周巡、警隊顧問韓彬等人物)作為共同調查神秘事件的調查者,雖然沒有解密人一樣具有「主角光環」,但是每個人都有獨立的思考,超強的邏輯和獨特的個性。嫌疑人也各個都是絕對的「迷惑選項」。
此外,整個拍攝過程中,除了片頭運用長鏡頭以外,還運用了前景構造鏡頭、匹配剪輯、閃回等手法,使得觀眾更容易代入緊張刺激的劇情,利用鏡頭的藝術給觀眾造成心理的壓迫感和緊張感。
總的來說,《白夜追兇》絕對是如今眾多懸疑作品中另闢蹊徑的成功,並沒有一味效仿所謂荷里活敘事手法或者美劇風格。而是在此基礎上創新出懸疑劇的新高度和新概念。這絕對是懸疑劇創新的「教科書式」範例。正因為其大膽細緻的創新和精細的創作,才使得它得到了國內外觀眾的一致青睞。
(筆者為懸疑推理作家、編劇、製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