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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證之罪》社會派推理揭示殘酷現實

時間:2017-12-17 03:15:28來源:大公網

  圖:郭羽初戀朱慧如(右)被迫捲進一系列罪案/網絡圖片

  《無證之罪》作為今年九月接檔《河神》的犯罪懸疑網絡劇,一出來就被觀眾與同檔期的另一部推理懸疑網劇《白夜追兇》作比較。有人說《白夜追兇》更符合內地觀眾的口味,因為《白》一開始就有兩兄弟交換白天黑夜的橋段,噱頭十足,節奏很快,讓人欲罷不能,一口氣連追五集一點也不累。/林燕珊

  《無證之罪》似乎沒有一向推理懸疑劇的套路,卻看得人心疼。故事可以簡單地用一句話概況:不羈刑警和罪犯之間的博弈。本劇最大的賣點就是社會派推理,社會派推理推崇「推理不是留於紙面上的猜謎」,應該將社會的現實表現出來。在《無證之罪》中表現的社會,真的很現實很殘酷。

  與一般的推理劇不一樣,《無證之罪》完全跳出了推理劇應該有套路。在劇中,你很少看到一個完整的推理過程,因為在故事的前四集就直接告訴觀眾了「兇手就是他!」《無證之罪》作為推理懸疑劇的一股清流,沒有將「猜兇手」作為故事的賣點,而是如何將真兇「為什麼」變成這樣,以及如何將真兇「繩之於法」作為劇情的核心和最大賣點,呼應了本劇的劇名《無證之罪》。

  小人物可恨又可憐

  在一般的懸疑推理劇中,我們幾乎都能從這些主角(或偵探或刑警)的視角出發,慢慢找到真兇。如果你想跟着主角去解開懸念、找到真兇的話,《無證之罪》肯定沒有辦法滿足你。看着兇手再次犯罪,作為主角的警察卻無能為力,因為沒有任何證據—「人證、物證、口供一樣都沒有」。這也許就是社會派推理其中一個虐心的地方,重點不是呈現推理,而是反映對社會,對生活最深沉的無奈。

  《無罪之證》有兩個虐心之處,除了無法將壞人繩之於法的無奈,還有就是那些可恨又可憐的人物。

  其中一個兇手駱聞(姚櫓飾),也曾是個正直不阿的法醫,也曾為了捍衛某個案件的真相,堅守他的原則,絕不姑息真兇。後來他為了找出當年「失蹤」的妻女,不斷殺人,留下了當年他「失蹤妻女」案發現場的證據,「栽贓嫁禍」引導警察找到當年的真兇。

  他說他迫不得已,因為他只想要一個真相,想知道自己的妻女在哪裏,哪怕是屍體;他說那些被他殺死的人都罪有應得,因為他們都是該死之人;他也說會為自己的罪行贖罪,直到找到真正的兇手為止。就這樣,他帶着一張女兒畫的全家福,和絕症晚期的身體踏上了一條自以為是「大義凜然」的救贖之路。

  他是善良的,在雪地裏解救了錯手殺死小混混的青年;他是可憐的,一直活在家破人亡的悲慘世界裏;同時他也是可恨的,為了找到真相,背棄作為警察,乃至作為人的信念,「雙重標準」地編造一個又一個的謊言,奪走更多的生命。

  而那個他一直在尋找的真兇,他殺戮時所展現出的熟練與冷漠,你完全無法想像,這是一個絲毫沒有經過特殊訓練的社會邊緣人。他那陰冷的氣質從他出場的第一秒就能隔着屏幕感受到,結合殺人時毫無變化的神情—「心狠手辣」這個詞形容他最適合不過。在殺完人後,很多兇手都輸在了「屍體」上。《法醫秦明》裏面說「屍體會說話,會告訴我們真兇是誰。」但是這事發生在他身上的話,受害者從被害那刻起就永遠「人間蒸發」了。

  他是從小就跟着母親在火葬場生活的「私生子」,每天與死亡相伴,讓他失去了對死亡的恐懼與敬畏,他呈現出來的,就是一個「殺人犯」應該具備的「素質」。但是讓我意外的是,他和「追兇者」的最後一次會面裏,他說出「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時,那眼眶裏面泛着的淚水。這騙不了人。他的眼中一向只有暴戾,此時居然透出了一絲悲涼。

  影片中還有一個關於真兇的小細節,他雙手十指都纏着骯髒的膠布。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給自己纏上了可能這一輩子也無法脫下的膠布,可能他自己也知道,當膠布脫下的時候,就是他生命到終點的時候。

  前法醫自以為「大義凜然」的雙重標準不可怕,因為我們看到他心本善良;殺人狂那暴戾的變態不可怕,起碼他「毫不遮掩」;最可怕的是「偽善」,就好像背後藏的一把刀,殺人於無形,而劇中的「偽善者」才是最可恨的人。

  在本劇開始之初,「偽善者」郭羽(代旭飾)只是一個初出茅廬,連司法考試都沒有通過的小實習生。他一身正氣、有情有義,為了幫助初戀朱慧如(鄧家佳飾),幾乎得罪了整個黑社會。其性格的轉變從得到「巨款」開始,錢可以讓人看清自己,他可以一邊在初戀和初戀哥哥面前裝無辜,讓初戀的哥哥自殺,除掉阻止他得到幸福的人;他可以一邊在電話裏假裝通風報信,「好心」幫助法醫尋找真兇,一邊借真兇之手,殺死知道自己污點的人。

  平凡且無奈的英雄

  錢讓「偽善者」從一個無法掌握自己命運的正義少年,變成一個「幸福就把控在自己手中」的社會人。諷刺的是,故事開頭他因為不願意去幫黑社會大佬做事,而忤逆老闆;到了故事的最後,他不但會幫黑社會大佬打官司,更會藉說服初戀的機會,說服自己:「我這是正當的生意。」他的「偽善」騙了初戀,騙了法醫,也成功地騙了自己。

  在《無證之罪》裏,一切的「罪」都有起源,源於「不幸」。無論是罪犯,還是「英雄」,在《無證之罪》的世界裏也很無力,這裏沒有「高大上」的、無所不能的人民警察,只有很平凡的普通人。

  本劇的「英雄」嚴良(秦昊飾)是一名警察,他和其他劇裏面的「英雄」一樣,總能發現被其他人忽略的關鍵細節,以小見大,一下就找出犯人的破綻。即便這樣,這位「英雄」也是最無力的英雄。他和以往西裝革履,髮型梳得一絲不苟的警察或偵探不同。他看上去玩世不恭,對什麼東西都毫不在乎。在真兇沒有被捉到前,他的瀏海一直沒有整齊過,衣領永遠軟軟地坍塌着。

  無可否認,「英雄」有天賦異稟的刑偵直覺,有巨細無遺的觀察力,但他無力的原因是—證據,他沒有任何證據。這位無力的英雄,到最後甚至寧願獻出生命,也要完成法醫的心願,捉住真兇,這是何等的責任感。

  《無罪之證》的製片人齊康,在一次採訪中提到對片名的一種解讀:「每個人都有『罪』,這些『罪』毋須證明,但是卻在我們心裏留下傷疤。」劇中的「英雄」很平凡很無奈,即使是十惡不赦的罪犯,也有會讓人扼腕痛惜的過往,就連街邊最毫不起眼的路人也有他的「心傷」。最終,無論是法醫、真兇、偽善者還是英雄,在《無罪之證》的世界中都沒有能找到屬於他們自己的平靜。生活真的很苦,苦到「生不由己,死亦不由己」。《無證之罪》就是這樣讓觀眾在同情、憤怒和無奈的情緒中來回切換。

  《無罪之證》將原著小說的故事背景,從南方轉移到了北方。讓故事發生在黑龍江,在一片茫茫的大雪中,整個故事的基調更加冷冽,冷冽中帶着悲涼。

  北方的冬很冷,北方的雪很大,大到足以掩埋一切,但掩蓋不了真相。等到春暖花開雪融化水之時,地上的一切污跡都可被洗掉,但人心中的罪惡,是無法被洗清的。

  (下期「全民煲劇」將於十二月三十一日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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