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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曾見過風/蓬 山

時間:2017-11-25 03:16:03來源:大公網

  「誰曾見過風?你我皆不曾。但看萬木垂梢首,便曉風吹過。」這首帶有濃濃俳句風情的詩,近幾年因宮崎駿的電影《風起了》而走紅。

  其實,該詩原作者是英國女詩人克里斯蒂娜.羅塞蒂(Christina Georgina Rossetti),也就是前拉斐爾派代表畫家但丁.加百列.羅塞蒂(Dante Gabriel Rossetti)的妹妹。詩原名是「Who has seen the wind」,日本詩人西條八十的優雅翻譯,成功將其賦予了東方審美,將原本西方的一首兒童詩,於純淨唯美中增添了一絲淡淡的禪意。

  中國古代浩如煙海的詩句中,有關風的吟誦不計其數。「東風染盡三千頃,白鷺飛來無處停」,「南風不用蒲葵扇,紗帽閒眠對水鷗」,「西風可是無拘束,一路吹香直到家」,「北風吹斷馬嘶聲,深秋遠塞若為情」……東南西北各個方向、飄忽不定的風,一經妙手點撥,則不僅可以見,而且可以聽,可以嗅,可以感。

  集大成者是初唐虞世南的《詠風》:「逐舞飄輕袖,傳歌共繞樑。動枝生亂影,吹花送遠香。」全方位寫出了自由舞動的精靈。

  還有一種擬人化的風,更能表達那種「出於自然,歸於自然」的詩思。譬如蘇東坡「東風知我欲山行,吹斷簷間積雨聲」,晚唐曹鄴「昨日春風欺不在,就床吹落讀殘書」。風已不再是一物一景,而儼如一位朋友,善解人意,通曉心思,甚至不失活潑調皮,充滿靈性。有了風這位知己,便給生活帶來了一份額外的生趣。

  相比於風,明月似乎就有點情商不足,總是出現得不合時宜。兩宋詩人中,晏殊抱怨「明月不諳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劉子翬也感嘆「明月不知君已去,夜深還照讀書窗」。當然,這是玩笑話。正因明月不諳、不知,更襯托出詩人煢煢孑立、暗自傷神的離愁別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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