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夜思》有了新解。「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一個叫明月的姑娘在床前脫光了,皮膚似地上的霜一樣白;抬起頭望望明月,低頭想起故鄉的老婆。此詩表達了李白在他鄉「嫖娼」時的矛盾心理。
把李白譽作「謫仙人」的賀知章,則成了股評家。去年初,內地股市大跌,一片慘綠(內地以綠色標註下跌,與港股相反)。於是賀的《詠柳》詩就被賦予新涵義。「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縧。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描寫股民站在樹高的顯示屏前,看着千股跌停就像綠色絲縧;不知誰造成這種局面,只能怨恨風似剪刀割肉。
能說這解釋不是絲絲入扣?我等閒人大可一噱了之,而許多賠得精光被迫割肉出局的股民,讀來卻是真有切膚之痛。再如「貧賤不能移」─窮人沒錢是不能移民的。無可辯駁啊!
萬不可因這是網民的「傑作」就斥之為低俗惡搞。其實這種把詩「玩壞了」的例子古代就大有人在。比如北宋時,楊蟠詩云:「天末樓台橫北固,夜深燈火見揚州」,王安國(王安石弟)說這是描寫了一位房地產經紀在丈量莊舍四周面積。程師孟崇信道教,建造靜堂修行,題詩曰:「每日更忙須一到,夜深還是點燈來。」友人評價三個字:此乃「登溷(上廁所)詩」。
因景牽情,於大雅之言中覓大俗。這其實很考驗功力呢。
(「瓜園」十一月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