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土耳其女生Aysegul路過一間餐館兼演出場所,阿根廷北部來的民歌手Mariana Carrizo演出。台下燭光中坐滿了人。Mariana聲音嘹亮遼遠,令我想起我國西北的民歌,她又有看似漫不經心的幽默感。聽見台下不時的大笑和對話,我們都遺憾不懂西班牙語。她也邀請了幾位樂師演出,包括一位女性手風琴樂手、女歌手、女薩克斯風演奏者,都很精彩。女薩克斯風演奏者原來是旁邊可愛小孩的媽媽。媽媽演出時,爸爸就抱着娃娃在台下行注目禮。媽媽帶着細邊眼鏡,非常斯文,台上表演卻聲情並茂。結束後我們與她說話,她說她名字Yamile是敘利亞名,因母親為敘利亞人。她們有個女子爵士樂隊,經常演出,也出了唱片。可惜這是我在阿根廷最後一夜,無法去聽她們演出。
自布宜諾斯艾利斯到得州的休斯頓轉機回紐約,因美國海關檢查森嚴緩慢而誤了飛機,要在機場等六個多小時。重看了王家衛電影《春光乍泄》。王家衛及其電影的驚人異稟在於有種不會過期的延長青春期的自戀敏感耽美,都市個體的孤獨與絕望(甚至人物的邊緣底層生活都被適度唯美化去真實化),可觸及來自不同文化、代際觀眾的心。不止一次聽到各國學者朋友說《春光乍泄》是他們最喜歡的電影之一。
看到布宜諾斯艾利斯那些熟悉場景,貧民區La Boca,老城區San Telmo的探戈酒吧Bar Sur,及中餐館「中央飯店」—這家餐館在我們無數次經過的Plaza de Mayo(市長廣場)附近,可惜此行錯過。
(「鏡屋」十一月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