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法式烘焙麵包架上陳列法棍麵包等/作者供圖

　　我經常用「天生麗質」來形容法國女人的衣架子身材，後來到法國朋友家小住了幾天，才發現事實和我想像的還是有點誤差：法國女人的苗條，還真的不僅僅靠的是「天生」。

　　「喝完咖啡，我們買菜去！」我一口渴完手中的咖啡拿鐵，順便又拿了一塊餅乾。我看到安娜面前只有一小杯喝完的意式濃縮咖啡和一杯白水。

　　我和安娜聊着昨天的電影，走進了麵包店。

　　「一根法棍麵包，再要半個全麥麵包，謝謝！」安娜遞去準備好的零錢。

　　「這只夠今天中午和晚上，你確定不要多買一份？明天便不用來了。」

　　「噢不，每天買比較新鮮。」安娜順手掰了一塊法棍麵包給我。

　　我們的下一站是蔬果集市。安娜挑了一些水果，幾乎都是數着個數買的：兩個蘋果，兩支香蕉，一串葡萄。至於蔬菜，安娜買了一袋生菜，一個土豆，一個西紅柿。我忍不住又重複了前面的問題：

　　「你可以稍微多買一點，明天就只需要去麵包店了。蔬菜水果多放一兩天沒問題吧？」

　　「習慣，我總是習慣當天買的菜當天吃。」安娜對我眨眼笑了笑，在肉攤買了兩塊雞胸肉：「今天的晚餐！」

　　「但明明是買兩塊送一塊呢？你可以買三塊。」

　　「但是我們倆吃不了三塊不是麼？」

　　看來安娜買的時候真的就是精確地算好了我們倆一天要吃多少食物。噢，等下：

　　「我們中午吃什麼？」

　　「中午我們在外面吃，吃中餐怎麼樣？」

　　「好啊！我帶你去一家。」

　　把買的蔬菜水果麵包放回家後，我帶安娜去到離巴黎歌劇院不遠的一家雲南米線吃午餐。安娜的家離那家餐館有直達的地鐵，雖然不算遠，但步行還是得至少半個小時。

　　「時間還早，我們走過去好了。」

　　「你確定？」我看着安娜腳上的高跟鞋。

　　「走吧！」安娜利索地關上門。

　　我和安娜一路溜達着，時不時還鑽進路上的小店裏面逛逛。走到餐館，才發現我們在路上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我把我的腳從平底鞋伸出來活動了一下，看到安娜穿着高跟鞋完全沒有絲毫疲倦的樣子。

　　我們一人點了一碗辣子雞米線。是的，安娜能吃辣，我知道。等上菜的時候安娜又點了一杯紅酒。

　　「你知道麼，據說在美國的中餐館，一份午餐的分量比在法國多百分之五十！」

　　「那肯定吃不完啊！」我看看面前巨大的一碗米線，雖然我知道裏面主要是蔬菜和湯，米線和肉其實並不多。

　　米線端到面前，安娜和我這才覺得有些餓了。我們默契地不再多說話，盡量保持着優雅的姿態，以最快的速度吃米線。

　　我還是把這巨大的一碗米線吃完了，然後安慰自己說，早餐我只吃了一塊餅乾和一塊麵包。我抬頭看看安娜的碗，她大概剩下三分之一，卻已停下了筷子。

　　「你覺得怎麼樣？好吃麼？」

　　「好吃，很好吃！」安娜說的樣子絕對不是在客氣。

　　「那你還沒吃完呢。」

　　「我是可以吃完的，但是我從來不會把自己的胃塞滿。」

　　「……」我感覺到我的胃已經很撐了。

　　「走吧，我們下午到哪兒去遛遛？」

　　結完帳，我跟着安娜開始了一整個下午的「暴走」。

　　法國女人嚴格的控制飲食，有良好的步行習慣，不厭其煩的為每一餐購買新鮮食材……

　　苗條，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