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去剪髮,快結束時,年輕師傅問:「遮不遮耳?」我正看雜誌,隨口答道:「不遮。」忽然,覺得右耳涼涼地進風,對鏡一看,娘啊!右耳完全暴露,這是咋剪的?頭髮短得離譜!再想糾正為時已晚。
這種露耳朵髮型完全不適合我的臉型,由於我從未聽過「遮不遮耳?」的問題,所以輕率下錯指令,也怪不得別人。有時,人在漫不經心時會亂說話,造成的後果可大可小。
叫菲傭煎魚,她每次都會問:「這魚有鹽了嗎?」魚是我買,一般情況下,有沒有讓店家放鹽只有我清楚,她問我也是對的。但是,如果菲傭機靈,這話也可不問,煎時嘗一下不就行了嗎?有一次她又問這個問題,我正忙着別的事,答了句沒有。吃晚飯時,家人質疑我買了鹹帶魚,我說不是,他說你嘗嘗,嘗一下還真是夠鹹,只好胡攪蠻纏:「正好呀,你們潮州人不是喜歡吃鹹魚嗎?」
有些小事指令下錯了也就算了,但有些指令卻是輕率不得,比如,醫生問某人:「是盡力搶救你丈夫的生命,還是由他自然死亡?」盡力搶救,意味着丈夫身上要開刀插管,將遭受更大痛苦,她想還是由他自然死亡吧!但丈夫與前妻所生的子女不同意,他們要盡量延緩父親的生命。她慎重思考,唯有放棄下指令的權力。
另有將軍料敵如神,總打勝仗,他的部下說:「將軍每下指令前必失眠,不停踱步,推演沙盤,頭髮都白了不知多少條。」類似這種下指令前的嚴謹態度值得仿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