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講到香港回歸帶來學普通話熱潮,一些人短時間內迅速上位,成為專職普通話教師。我曾經有位同事,她曾在電台做過播音員,平時相處,已覺她普通話字正腔圓,比我多少帶些吳儂軟語的口音強很多,不過,倒是從未聽她說過想去當普通話教師,儘管她手中也有一張一級乙等的證書。
每逢被壞脾氣上司鬧了兩句,難免心情欠佳,她有時私下與我商量:「不如辭職,我們合夥去開餃子館吧?」我一直未能正面答應此事,原因是,眾所周知,她廚藝高強,估計包餃子跟摺張紙似的快捷,而我不行,尤其做麵食不怎樣,做不了主廚;做侍應,更不行,轉多兩圈就頭暈,有一次在書攤賣書,不停轉身轉頭,以至嘔吐起來,所以平時我連商場都不大逛;做收銀,又覺不好意思,難道由她一人在廚房流汗苦幹?
餃子館開不成,她終於還是辭工了,走去灣仔開了間私塾,收了許多學生,老少都有,教書法、教中文。我常去她那裏,非常佩服她的本事,普通話那張證書就是在私塾的牆壁上看到。
家學淵源福蔭子孫,良好基因予她天賦,後天努力更令她多才多藝,加之她學佛,是南懷瑾弟子,因此在香港回歸帶來中華文化之回歸,內地民眾又渴望提升精神價值,儒學在民間復興之良機下,她香港內地兩邊忙,最後乾脆將主要精力放到家鄉城市,從事傳統文化的教學工作。
她的現狀真應了那句老話:有人漏夜趕科場,有人辭官歸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