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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重與失重/吳以然

時間:2017-05-25 03:16:10來源:大公網

  有種人,具體就是我吧,忙不起也閒不起;悠閒不起,也緊張不起;忙時嫌壓力,嚎嚎叫,空時又覺得方寸無所歸止,總要慌失失地去牽扯一些什麼,否則便閒愁陡生。真是:有壓力嫌心頭吃重,無壓力又嫌心緒飄忽。

  就像今天,晨起便不知所措地心慌意亂,橫膈膜以上處於一種失重狀態,直到陽光乍現,才為那根心弦定了錨,不再鞦韆似的盪得慌。腦中即刻閃出一個問題:光有重量麼?光的重量單位是什麼?

  競爭社會,壓力當前,人人吃重。有空,有閒暇,被認為是一種豐足甚至奢侈,但時而也會遭遇類似李清照的閒愁,那一刻的心情便是並不好受的失重。吃重和失重,反映絕對自由並非人類所完全嚮往,我們更多時追求的是一種限制中的自由。只有當「自由」被局限的時候,那種失而復得才是最刺激,最具精氣神的。體育運動中的比賽即如是:在限制中揮灑,展示人類身心力量的極致。所謂的「自由」到頭來就是在令人窒息的慣性中,找到掙脫慣性的可能性。

  《菜根譚》曰:「太閒則別念竊生,太忙則真性不現。故君子不可不抱身心之憂,亦不可不耽風月之趣。」

  終日身處限制固然使人身心疲憊,抑鬱不歡,但全無限制也會使人缺乏互動,飄忽空虛,直至與社會「失聯」。因此,還真需要由限制引導我們發現和享受真正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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