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安寓」與聶華苓和王曉藍老師談天。雨後，窗內蘭花盛放；窗外碧樹間，芍藥與二月蘭蓬勃。發現窗後林邊草地上有三隻小狐狸嬉戲，如小狗搬奔跑跳躍，或者嗅花香。其中一隻注意到我們在窗內看牠，端坐在那裏，注視我們良久。回到愛荷華，回想起我們曾離各種動物如此之近，野兔，鹿，蝙蝠，狐狸……久居人口稠密的紐約的朋友見了，都深以為奇。

　　去愛荷華大學物理系Y與R教授家晚餐。我們在當地雜貨店選了智利紅酒與本地IPA啤酒帶去。Y教授為爽朗幽默的比利時人，烤了許多美味披薩給我們吃。我們開玩笑點意大利、德國、希臘、中國式披薩，他別有創意地在面上點綴不同食物，香腸，熏肉，橄欖等，「中國式」的上面有紅椒和米飯。他家兩個活寶是九歲的對眼兒貓Lavender和足球守門員三女兒Naomi。貓是被領養的，甚喜與人親近。眼睛和臉都圓圓的，甚至有點像漫畫版的貓頭鷹。Naomi短髮精幹，特別酷，像個小男生。二女兒Nova秋季將去史丹福大學讀政治學，此前曾幫民主黨議員伯尼．桑德斯助選總統。她擅長演奏中提琴，曾隨學校樂團去中國演出。R作為物理系為數不多的女性教授，也在以身作則三個女兒的人生與職業生涯。她曾帶女兒們乘長途巴士去首都華盛頓特區參加女性大遊行（那時我也在，可惜人海中錯過）。Y教授業餘愛好還有木刻和蝕刻，送了我們四張，有愛森斯坦，弗洛伊德，開普勒，我的是一張手拿madeleine的普魯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