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平遙古城,是探班賈樟柯導演,次日他在這裏開機拍攝短片《逢春》,我跟隨他去看景。一到古城牆外,賈導疾呼要給聯合國寫封信,要去汾陽蓋座古城!
原來,平遙古城牆外,新修了護城河公園,現代化的景觀,破壞了原本土質的本色景觀,賈導說這是給古城套上了一個難看的頭箍。賈導二十九歲時就到這裏拍電影,對古城一草一木充滿感情,他慶幸五年前在其《天注定》中記錄了古城牆最本色的當代原貌。賈導告訴我,在古城裏的某停產的老廠區,正在改建一座電影城,今年十月在此舉辦首屆平遙國際電影節,分「卧虎」與「藏龍」兩大單元,展映世界影壇新作。
離開古城,我們驅車進山。時逢三月,車窗外的山溝溝,殘冰崖上風留青黛,像幅中國畫。進了一個村子,歷史悠久。二戰時期,日本侵略軍用炮炸開平遙古城牆後,平遙縣政府就遷到了這裏。電視劇《亮劍》等都曾在此村取景。如今的村子裏只有老人、孩子和山羊、狗、家禽。帶我們一起看景的是年輕的副村長,只有二十多歲,村長是他爹。我們感慨,或許只有這樣的「世襲」,方能留住咱們村裏的年輕人。副村長告訴我們,村裏年輕人都走光了,在外求學的當兵的,做生意賺錢後也都在城裏買了房,空曠的村子就開發了旅遊。我們看到,不少無人老宅門上,春聯尚未褪色,但鎖已生銹。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