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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玩偶》批判封建禮教\佛琳

時間:2017-04-26 03:15:43來源:大公網

  圖:舞者令淑玲(左)的故事更添詩意

  十九世紀挪威劇作家易卜生的經典作品《玩偶之家》,在五四運動時期深受中國文化學者鍾愛,對中國的文明戲/白話劇發展產生重要影響。多年來,不論搬演原著抑或改編解構,《玩偶之家》的影子在中外劇壇都屢見不鮮。

  加拿大華裔女編劇家陳以珏於千禧年後撰寫的《中國玩偶》,看似與《玩偶之家》同樣描寫女性如何走出自己的命運,但實際展示了封建中國舊社會,不論女性或男性都備受傳統禮教荼毒。

  世襲傳承 難逃厄運

  《中》劇以清末民初的上海為背景,着意表示那是一個新舊交替的變革年代。劇情集中表述少女淑玲(黃詠文飾演)從小被婆婆(謝月美飾演)要求紮腳,期望藉此受到男士青睞,可以脫離貧困厄運。淑玲成長的過程中,偶遇絲綢店黎老闆(杜施聰飾演),初期受到黎老闆愛護,並學會讀書認字,其後黎老闆更對淑玲產生激情,教她閱讀外國白話劇《玩偶之家》的劇本,從而誘發淑玲釋放自我的念頭。

  雖然全劇以淑玲的遭遇作為故事主線,從第一幕的三、四歲幼兒時期,直到第二幕淑玲十六歲,被迫下嫁富豪作為二妾而作結。全劇的敘事意識濃烈,但陳以珏實際是以劇場主義方式撰寫劇本。第一幕的時空跳躍,場景遊走於淑玲四、五及六歲之間,除了鋪排時代背景的影響,更重要是闡述淑玲與婆婆及親生媽媽(劉亭君飾演)的關係。

  三代女性之間,雖然存在親情,但更重要是受到生活環境的影響。婆婆自小失去母親,淪為富豪侍女;媽媽雖然疼愛淑玲,但最終被迫上吊自縊。婆婆一直要求淑玲不需讀書識字,紮腳才是生存的唯一出路,不但可以讓淑玲得到溫飽,更能讓婆婆安享晚年。如此的世襲思想,將封建意識一代一代傳承,致令淑玲難以掌握自己的命運。

  除了跳躍的情節,陳以珏只以四個演員來飾演五個角色,劉亭君除了飾演媽媽,另亦分飾淑玲下嫁富豪時所得的近身侍婢小梅,致令全劇的女角都是受壓迫或無奈的女性,彼此的背景儘管不同,但所受的命運卻無異。至於全劇的唯一男角黎老闆,表面上協助淑玲爭取逃脫,但實際上也是迷戀小腳的傳統男性,最終得不到淑玲的肉身,只能以鴉片煙自我麻醉,因此不能視之為女性主義的催化劑。

  演員真切 布景簡潔

  香港影視劇團張敏儀導演《中國玩偶》,嘗試為全劇增添更豐富的劇場元素。全劇四位主要演員的角色個性和關係都表現真切,台詞交流甚有默契,導演藉着台詞表述,亦有效地引領觀眾的想像空間。例如上半場淑玲與婆婆遠眺前方(觀眾席),講述見到媽媽在大樹上吊,以及下半場小梅向淑玲引述大宅內其他小妾被火燒死的慘狀,都能令觀眾感受至深。劉亭君並另外擔任舞者,於淑玲自述故事時翩翩起舞,為劇情細節更添詩意。除此之外,舞台右方角落的演奏者陳石明,以古琴及琵琶伴奏不同古樂,令劇情倍添淒怨。若演奏者能夠完全融會於劇情當中,以音樂協助詮釋故事,毋須間歇性離座,那麼音樂與戲劇的結合便更富神韻。

  由於全劇大部分情節都是二人對話,雖然導演致力建構角色的感情交流,但亦難免令到節奏拖沓。此外,舞台上的布景簡潔,投影有效交代場景及營造氣氛,但由於欠缺高低層次,故此不少場景都在舞台上方進行,因此難以形成舞台焦點,觀眾不容易持久凝視。至於全劇的核心思想及行動:紮腳,導演在第一幕淑玲的幼年時期,紮腳與未紮腳間的情境,明確要求演員作出身體動作的分野。然而,劇情繼續發展下去,雖說角色必須往來不同場景,但是紮腳的蹣跚動作卻沒有明顯持續。也許這是導演的選擇,着重情節推進而讓角色的行動較為「正常」。可是紮腳既牽涉角色的身體殘障,亦涉及心靈鬱結,故此仍應更仔細地明確處理。

(香港影視劇團供圖,攝影:生活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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