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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走華沙探蕭邦足跡

時間:2017-04-02 03:15:27來源:大公網

  圖:古城廣場周邊的建築群,充滿巴洛克式的建築特色

  波蘭是一個令人情緒陷入迷茫的國家,至低限度,筆者真的有這種切身感覺,因為它背負着人類歷史中難以忘懷的悲慘一頁。但眼前看見的卻是文化色彩淡然,跟美國紐約,甚至香港中環、金鐘的社會面貌無異的城市,引致筆者由克拉科夫轉往華沙,的而且確需叫自己適時調整心理狀態與期望。\曲 飛 文、圖

  波蘭原本的首都是克拉科夫,十三世紀時才遷都至華沙。第二次世界大戰時,德軍和盟軍隔着當地市中心的維斯瓦河(Vistula Wista)對峙及攻擊,整個華沙盡受破壞,一時間猶如廢墟,但由於人民尤其是年輕人熱愛自己的國家,甘願為國「做啲嘢」,因而有錢出錢,有力就出力,所以,當年只有幾歲的小童也會幫手搬石頭重建大樓,女性會拉木頭車運載物資重整家園,實行自己城市自己重建。這些重要史實,遊人其實毋須刻意跑到博物館觀看了解,只須往人民必到的古城廣場旁的大樓裏鑽,便可見到這些珍貴的圖片及簡介,「眾志成城」這四字詞的真正意思,即時瞭如指掌。

  古城建築群斑斕

  說到古城,這是所有旅遊書介紹必到之處,原因很簡單,它真的很美,即使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被摧殘過,但是重建後,每處仍留有文藝復興時期和巴洛克式(即尖頂磚屋)的建築色彩。不過,千萬不要以為這些建築物都是灰灰黑黑、死氣沉沉的,相反地,古城廣場四周都是顏色斑斕、令人感到充滿生命力的建築群。

  有趣的是,這些富有「活力」的建築群跟不遠處的皇宮比對下,莫名地更凸顯了各自應有的角色及本位。古城廣場旁的紅尖頂皇宮,始建於十五世紀,一九四四年重建,但直至一九八八年才告完成,它的重要性不單講述了波蘭曾經是君主政體,更重要的是,這座皇宮是波蘭獨立的印記。

  這座皇宮每逢周日便會免費供遊人參觀,筆者巧遇這免費日,當然沒有錯過參觀的好機會,並享受在地底裏穿越狹窄、矮小的石磚梯級,穿梭走過君皇昔日跟眾臣議政的議事廳、款待賓客的禮堂,個人的閱讀室,以至只有君主坐過的椅,這些都盡收眼簾。不過,令筆者感到最享受的,莫過於欣賞掛在牆壁上一幅又一幅的油畫,它記錄了當年的故事,表達了畫家對教育、法制、以民為本的價值觀,最令人讚嘆的是,即使經歷過二次大戰,甚至紅軍等不同軍隊的侵佔,愛惜藝術、文化以至歷史的義士會奮不顧身,想盡辦法令它們避過不同的劫難。這種愛惜之情,就只有真愛才可做到。就因為被這種愛吸引,不經意地在皇宮閒逛,就可消磨了一整天的時間。

  波蘭是一個充滿歷史印記的國家,除了經歷過納粹德軍的蹂躪,也承受過蘇聯紅軍的侵佔,因此,共產主義一度在這國家留下不少足跡。但奇怪的是,這些印記似乎被刻意清洗掉。走在華沙的街頭,放眼遠處都是設計新穎的高樓大廈,一下子令人失去地理位置的定標,質疑自己究竟身處美國或是波蘭。

  不過,要抹掉甚至清洗歷史痕跡也要考慮實際環境,位處中央火車站旁,樓高三十七層的文化宮就「無奈」地依然屹立不倒。曾被冠以「最難看的蛋糕」惡名的文化宮,實際是由一度侵佔華沙的蘇聯紅軍所興建,因此整幢大樓是以俄式建築設計,既講求絕對的對稱之餘,更是方方正正,跟當年甚至現在周邊的建築群完全格格不入。所以,當年遭波蘭人民冠上「最難看」、「蛋糕」之名,細心思量,背後可能隱含着人民不敢宣諸於口的心底話。

  現時的文化宮由波蘭科學學院、科學博物館、劇場及音樂廳等組成。由於包含劇場及音樂廳在內,筆者自自然然往它的方向走。進走大樓,「宏偉」二字即時湧上心頭,用大理石鋪設寬廣的大堂,四壁以至樓頂裝有設計特別但絕不時尚的吊燈,再推那道典雅兼講求精細的大門及門柄,即時令人回想在俄羅斯旅遊時,曾經觸碰過及推過的大門,心頭立即泛起「返回」當年蘇聯掌控波蘭的幻覺。

  不過,配合了二十一世紀世界主流的意向,今天文化宮旁開設的不再是純古典音樂或現代音樂的音樂廳,而是一所極富美國文化色彩的夜總會。諷刺的是,夜總會門口旁的人形雕像手持寫有三名象徵共產主義人物的書本,三人的名字分別是馬克斯、恩格斯及列寧。看罷,心裏狐疑倘三人今天仍在世,不知感受如何?

  蕭邦此心歸故土

  若要在華沙尋找當年蘇聯統治的印跡,也許只能在那幢「蛋糕」大樓找到。不過,華沙歷史的豐富性又豈止於「蛋糕」大樓?若是古典音樂發燒友,自必然知道愛國音樂家蕭邦之名。蕭邦是舉世聞名的偉大音樂家,不單因為他天賦的才能,還有他對國家的忠誠。蕭邦臨終前立下遺言,死後把他的心臟送回祖國波蘭安葬,親友的而且確按其遺言將心臟送返波蘭,安葬在門口豎立了耶穌背負十架銅像的聖十字架教堂裏,最接近門口的柱子內,柱上就掛有蕭邦的石膏像以及他寫下心臟安葬的記錄。

  蕭邦的偉大相信毋須贅述,正因如此,他曾踏足過的地方都會被加以宣傳。筆者便曾在一座教堂裏看見教堂的負責人,刻意在門口當眼處豎起一塊碑,指蕭邦曾在那裏侍奉過。教堂也懂得利用蕭邦的名字宣傳,他在波蘭住過的大宅又豈會不被後人利用。十九世紀,政府便把他曾住過的大宅改為音樂學院,現在展覽有關蕭邦的作品及物品,閒時更偶有悼念蕭邦的音樂會舉行。

  常言道,人活到老學到老,筆者十分認同,更發現人的喜好會隨着閱歷增加年華漸長而有所改變,但是,咖啡與麵包對筆者來說,就怎麼樣也改不了。古城廣場一帶,開設了眾多精緻的咖啡店,任君選擇,但是,筆者的眼球卻只被一間內置有巨大焗爐的咖啡麵包店吸引。推開大門,嗅覺已十分忙碌,一方面被即焗即賣的麵包香「衝昏」頭腦,另一方面又被撲鼻而來的香醇咖啡味勾走靈魂,當下只覺得辛苦了各器官。為彌補「他們」的辛勞,決定安坐在牆邊的卡位,盯着略胖的年輕麵包師傅何時從焗爐抬出麵包,並端往銷售。我見到那些用不同酵母及麵粉製造而成的新鮮麵包,然後……就只不過一個上午,麵包的食量相等於平時四天累積起來的分量。咁,才是旅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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