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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談張幼儀/陸琴華

時間:2017-03-27 03:16:07來源:大公網

  圖:張幼儀與徐志摩 資料圖片

  張幼儀是徐志摩的原配夫人,兩人於一九一五年十二月五日(陰曆十月二十九)結婚,那時張幼儀才十六歲。婚後不久,徐志摩另有所愛,跟張幼儀協議離婚。離婚後的張幼儀不怨天不怨地,扮演多重角色,承擔養兒育女、贍養公婆,開創家業等重要責任。

  婚後的張幼儀先後為徐志摩生育兩個兒子,長子徐積鍇(乳名阿歡)生於一九一八年。次子彼得(徐德生)生於一九二二年的德國柏林。只是彼得三歲時,也就是一九二五年,死於腹膜炎。俗語有相夫教子說法,張幼儀被丈夫徐志摩遺棄,沒有遠走高飛,另尋他途,而是留在徐家繼續撫養和教育她和徐志摩共同生下的兒子—阿歡。張幼儀出生在上海寶山的一個大戶人家,曾就讀於蘇州女子第二師範一段時間,初識文墨。張幼儀忙完家務以後總要不失時機地教兒子阿歡讀書認字。到了該上學的年齡,就送兒子進學校接受正規教育。她為了按照自己的方式教育兒子,說服徐家父母讓她帶阿歡到北京讀書,阿歡中學畢業了,張幼儀根據兒子的興趣愛好又送兒子阿歡到交通大學念土木工程。一九四七年徐積鍇赴美留學,在哥倫比亞大學和紐約科技大學攻讀經濟和土木工程,先為土木工程師,後從商。阿歡不論是學有所成還是事業有成都要得益於張幼儀的精心照料和諄諄教導。

  徐志摩父親叫徐申如,當時他已經是江南富商之一,開辦的企業有電燈廠、蠶絲廠、布廠、徐裕豐醬園、裕通錢莊等。離婚前,張幼儀作為徐家的兒媳規規矩矩,嚴守婦道,不越雷池一步。跟徐志摩離婚了,仍然有很長一段時間足不出戶,在養育兒子的同時照顧公婆,徐志摩父母深受感動。一九二六年,張幼儀回國,徐申如夫妻就將張幼儀收為乾女兒,徐申如將家產分成三份,兒子和陸小曼一份,孫子和張幼儀一份,老兩口一份。一九二七年初,張幼儀母親去世,張幼儀帶着阿歡回上海奔喪,從此定居在徐申如送給她的上海海格路一二五號(今華山路范園)的豪宅中。一次,徐申如夫妻要求跟張幼儀與孫子阿歡一起居住,那個時候徐志摩和陸小曼已經結為夫妻了。為了避免尷尬,張幼儀表現出一般人難以有的大度胸懷,建議徐申如夫妻先回老家過一段時間,等到徐志摩和陸小曼北上了,再到孫子阿歡這裏來。在努力孝敬公婆的同時,張幼儀還不忘協調徐家人之間的關係。徐志摩父母到了老年身體不是很好,需要人照顧,張幼儀在自己的住房旁邊另外蓋了一幢房子,接徐志摩父母跟自己住在一起,繼續承擔贍養徐志摩父母的義務。那個時候,張幼儀已經打造了一個新天地,有了一份屬於自己的事業。

  說張幼儀是女能人,女企業家一點兒不過分,經營企業的能力不讓鬚眉,這在舊中國難能可貴,令那些巾幗汗顏,就是一些鬚眉男子也是自愧不如。比如一九二七年張幼儀創辦上海雲裳服裝公司,據說這是當時舊中國第一家服裝公司,生意火爆,引人注目。後來她又成為中國女性主持銀行的第一人。在銀行裏做事,張幼儀的金融才能得到淋漓盡致的發揮,在上海銀行界嶄露頭角,名噪一時。一人炒股全家不安,道出了炒股給一些人帶來的煩惱和不安。張幼儀卻能在股海裏叱吒風雲,傲立股頭,在變化多端的股市裏遊刃有餘,賺了不少錢。戰爭期間,她囤積軍服染料,等到她把囤積的軍服染料賣出時,其價格已經翻了一百倍,猛賺了一把。一九三一年十一月十九日早八時,徐志摩搭乘中國航空公司「濟南號」郵政飛機由南京北上,途經濟南黨家莊,因飛機失事,徐志摩不幸罹難。陸小曼生活自此陷入低谷,張幼儀就按期每月還寄錢給陸小曼,以解陸小曼的後顧之憂。張幼儀不計前嫌,原諒徐志摩對她的傷害,台灣版的《徐志摩全集》也是在張幼儀的策劃下編纂而成的,目的不為別的,就是讓更多的後人閱讀徐志摩的著作。

  一個人能承擔多大的責任,就能取得多大的成功。該盡的責任,張幼儀盡了,甚至不該盡的責任張幼儀也盡了,這怎不令世人刮目相看呢?這正應了梁實秋在他的《談志摩》一文裏說的話:「凡是盡了責任的人,都值得令人敬重。」對此徐志摩也不無動容,他在寫給陸小曼的一封信裏抑制不住對原配夫人張幼儀的稱讚:「C(張幼儀)是個有志氣有膽量的女子……她現在真是『什麼都不怕』。」梁啟超也說:「人生須知負責任的苦處,才能知道盡責任的樂趣。」張幼儀在備嘗被徐志摩遺棄的痛苦和無奈的同時,也一定嘗到了盡責任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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