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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瓦拉紀念館引爆的思緒/徐貽聰

時間:2017-03-01 03:15:52來源:大公網

  圖:格瓦拉紀念館 資料圖片

  二○一七年二月中旬,趁着在古巴探親訪友的機會,由兩位古巴朋友陪同,驅車近三百公里,專程前去中部省份比利亞克臘拉的省會聖克臘拉市,參觀位於那裏的格瓦拉(港譯哲‧古華拉)紀念館,完成一項心願。往返途中,不斷回憶、思索往事,真有萬千思緒被引爆的感覺。

  我同這位世界名人曾經有過兩面之緣:第一次是在一九六○年九月,中國和古巴尚未正式建交,他率領古巴政府代表團訪問中國,日程中有到北京外國語學院同西班牙語系學生交流的內容。我正在該系讀三年級,被選派為同他見面的學生代表,就在我就讀的班級教室等他。由於他的訪問日程太緊,晤面實際上沒有按照計劃完整進行。我們同他短暫見面、寒暄了幾句,他也只簡單地表示了一下,就握手分別了,有相當一部分在場的人員甚至沒有來得及等到同他握手的機會;第二次是在一九六五年他再度訪華期間,我已從北外結束學業,被古巴駐華使館接受為大使翻譯,有機會隨同其首任駐華大使參加重要的活動。格瓦拉訪華期間,曾由其大使陪同參觀北京郊區,也就讓我得以為格瓦拉擔任了訪問中的翻譯,並且同他在一起的時間比較長。雖然我同格瓦拉的兩次接觸都很簡單,故事性也並不很強,但卻讓我恆久記憶,且不斷關注他的行蹤,時有受到激勵的感覺。

  後來,我曾在古巴和阿根廷常駐過,可能正是源於這樣的兩次經歷,我利用機會和條件,到過與格瓦拉在兩國相關的大部分地方,包括他的阿根廷出生地、在古巴登陸、上山開展武裝鬥爭沿途道路等場所,還徒步攀登過他和卡斯特羅兄弟在山區的游擊隊指揮部,到過他離開古巴前做外出打游擊準備的農莊。此外,我曾經宴請過居住在古巴的格瓦拉寡妻和子女,能做過類似事情的人應該不是很多。

  同切.格瓦拉有過的兩次接觸,有時會被我自覺不自覺地向拉美朋友提起。但凡知道這個故事的拉丁美洲人士,無論是格瓦拉曾經戰鬥過並長眠的古巴,還是他出生並學得醫生專業的阿根廷,抑或他訪問過或從未訪問過的其他拉美國家,人們都會對我肅然起敬,另眼看待,更會有許多人向我走近,爭相與我握手,讓我感受到格瓦拉的魅力和影響。

  抵達聖市,由於另兩位當地古巴朋友的事先聯繫,博物館的負責人已經同他們倆一起在館前等待,並隨即陪同我們五人按順序進行了參觀。他們介紹說,格瓦拉博物館建設在聖克臘拉,主要是為了頌揚他在古巴革命武裝起義中的重要貢獻。他們強調,格瓦拉是南美洲的阿根廷人,學的是醫療專業,曾公開宣言「治病必須先要革命,以得以有條件從根本上治人之病痛」,因此曾遊歷過多個拉美國家,旨在尋求革命的機會。在墨西哥偶遇卡斯特羅兄弟後,由於志同道合,便立即走到一起,還一同乘遊艇打回古巴,歷經九死一生,終於共同使得起義部隊不斷發展壯大,他自己也成為了起義部隊的主要指揮員之一。一九五八年底格瓦拉率領起義部隊的一個縱隊由東向西進擊途中,在聖克臘拉市遇到一支人員、裝備都遠遠強於自己的政府軍裝甲部隊。起義部隊在他的指揮下,以自製的簡陋武器,以火燒被困中的裝甲車輛的方式,機智勇敢地迫使敵人繳械投降,不僅解放了首座省會級城市,而且擊潰的是政府軍的代表性力量,動搖了政府的根基。時任賣國政府總統巴蒂斯塔感到大勢將去,遂宣布放棄職位,攜家眷遠遁,為起義部隊進入首都哈瓦那減少了阻力。因此,格瓦拉指揮的聖克臘拉戰役被視為武裝起義部隊取得的帶有決定性意義的重大勝利,也進一步成就了格瓦拉的威望和指揮才能。

  他們還介紹,格瓦拉紀念館由三大部分組成:以格瓦拉手握衝鋒槍、身背行囊的青銅塑像為背景的大型廣場(可容納九萬人)、埋葬有格瓦拉及其大部分犧牲在玻利維亞戰友骨灰的永久寢地和陳列格瓦拉部分戰鬥歷程圖片、實物的展室、能夠收集到的格瓦拉指揮過的數百名亡故的將士陵園。塑像一側的巨大石碑上,鐫刻有格瓦拉用舊式打字機書寫的「辭別信」全文和簽名,昭示着他離開古巴前的內心世界。三處中,兩處建有長明的火炬,晝夜不滅。在參觀過程中,我曾分別在格瓦拉的寢陵處和他指揮過將士的陵園裏默哀,表達敬意。在陵園裏,我還特別根據事前得到的線索,尋找了我的好朋友、曾任古巴中國友好協會會長的華裔將軍邵黃的陵墓,向之表示了由衷的敬意和深切的懷念。

  對於歷史人物,評介歷來各異,永遠不可能統一。關於格瓦拉的是非功過,還是讓人們自己去評說吧。

  從別國的歷史中,我們不僅能夠學習到許多寶貴的知識和經驗,還能感受到人類必需擁有的鬥爭精神,這是我的思緒中反覆出現的意識和提示。

  思緒中,為國內外關注格瓦拉的人提供點應該是基本的資訊,是我要寫這篇短文的唯一目的。夜間,曾幾度從床上翻起,對短文進行訂正、修改,也連同以上史實,一併告訴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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