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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可取代\耶生

時間:2017-02-28 03:16:15來源:大公網

  一起打拚十年的上司,今天離職。

  初次見面的情境,還歷歷在目:在書展會場,當時她仍未入職,特意來看看現職同事長什麼樣子。她個子小,說話小聲小氣,我高她大半個頭,環境又嘈雜,她說了一大堆,只聽到:「之後會合再詳談吧。」會合,就是指她正式上班日。

  之後,就是十年說不盡的相處。我們君子之交,從沒莽闖對方的內心;我們坦蕩蕩,並不吝嗇主動表達自己;信任隨一天一天的相處增加,了解從一點一滴的認識積累,我們從不應酬對方,不會為填塞空氣而說話;我們認同了偶然的沉默,是很好的相處方式。

  她比我年長六歲。曾經想過,如果她做到退休,我就提早六年退下來,剛好。但最美好的想像往往都事與願違。不過,只要她將來會有更豐盛的人生,這點美好想像其實微不足道。

  今天很不捨,但以後會更不習慣。一個十年來幾乎每天見面的人,其實不知不覺成為了生命的部分,有點像家人。她一直坐在我的左邊,工作的時候,我左眼鏡框外總會有她的身影,而明天,這身影換了別人,說不定會是一個更好的上司,但十年的情誼,不是一個更好的人就可以代替。

  工作上,她教會我:「好的文章是改回來的。」這篇文章,改了三天。希望她會滿意。

(「風陵夜話」四月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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