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蘇羅（左）與神廟舞孃妮姬雅相戀，私訂誓盟/Charles Tandy攝

　　文|巴伐利亞國家芭蕾舞團首度訪港/劉玉華

　　古典芭蕾經典劇目《舞姬》（La Bayadère又譯作《神廟舞孃》，一八七七年聖彼得堡首演）乃法裔俄國芭蕾大師佩蒂巴（Marius Petipa 1818-1910）編排的傳世名作之一。

　　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初（一九六一年），雷里耶夫隨基洛夫芭蕾舞團（即現今的馬林斯基芭蕾舞團）到巴黎巡迴演出，首次在蘇聯境外搬演《舞姬》選場「幽靈王國」（Kingdom of the Shades，又譯作「幽靈國度」），備受觀眾擊節讚賞。雷里耶夫因飾演劇中男主角蘇羅（Solor）技驚四座，聲名大噪。他也趁機向法國政府尋求政治庇護，投奔西方。

　　《舞姬》與一代舞王雷里耶夫瞬即成了矚目的頭條新聞，大眾都盼望能欣賞到此劇及芭蕾巨星的表演。

　　據資料顯示，雷里耶夫其後曾為英國皇家芭蕾舞團排演「幽靈王國」選場，但觀眾仍未有機會看到該劇的全本演出。

　　直到一九八○年另一位變節的前基洛夫芭蕾舞團台柱明星瑪卡洛娃（Natalia Makarova 1940-）依據佩蒂巴原劇的編舞場景情節，結合她在蘇聯境內多年來參演該劇的豐富經驗，編排製作了個人的三幕《舞姬》版本。一九八○年美國芭蕾舞劇院（American Ballet Theatre）首次搬演瑪卡洛娃版《舞姬》，終於能讓此劇以全貌在西方舞台上展現。迄今，世界各地多個大型舞團均曾公演瑪卡洛娃的版本，其中包括英國皇家芭蕾舞團、澳洲芭蕾舞團、瑞典皇家芭蕾舞團、荷蘭國家芭蕾舞團、中國國家芭蕾舞團等。

　　及後，雷里耶夫患病期間仍堅持給巴黎歌劇院芭蕾舞團排演《舞姬》全劇，他本打算恢復佩蒂巴原劇的四幕結構，可惜因病體虛弱及未能解決的舞台技術問題，最終只能完成三幕的排演工作。一九九二年十二月巴黎歌劇院芭蕾舞團首演雷里耶夫版的《舞姬》，翌年一月雷里耶夫（1938-1993）撒手塵寰。巴黎歌劇院芭蕾舞團遂成為唯一繼承這個版本的舞隊。

　　公演巴特兩幕版本

　　當日身為雷里耶夫排練助理的法裔舞蹈家兼資深芭蕾督導帕翠斯．巴特（Patrice Bart 1945-），數年後同樣按佩蒂巴原劇的結構作基礎，編排其兩幕版本。

　　作為今屆香港藝術節的揭幕節目，德國巴伐利亞國家芭蕾舞團將首次在本港舞台上演五場巴特版本的《舞姬》全劇，並由香港管弦樂團現場伴奏。

　　巴特版《舞姬》雖只分兩幕，仍保存了佩蒂巴原劇劇情的完整結構。第一幕分三個場景：「神廟外」、「皇爺宮殿內」及「宮廷御花園」。第二幕的三個分場則包括：「幽靈王國」、「神廟內」和「羽化登仙」。

　　故事大綱基本上跟瑪卡洛娃版無異。話說蘇羅將軍與神廟舞孃妮姬雅（Nikiya）相戀，他倆在聖火前互訴衷情並私訂誓盟，卻沒有察覺大祭司在旁目睹了兩人的戀情。

　　位高權重的皇爺賞識蘇羅勇武，將女兒甘莎蒂（Gamzatti）許配予他為妻。蘇羅怯於皇爺權勢，未敢抗命。大祭司因先前向妮姬雅示愛被拒，懷恨在心，向皇爺告發蘇羅和妮姬雅的私情。

　　宮廷御花園內舉行訂婚慶典，妮姬雅奉召前來獻舞，眼見心上人將迎娶甘莎蒂仍得強忍情傷起舞。皇爺早設下奸計謀害她，妮姬雅不防有詐，表演舞蹈時被藏在花籃裏的毒蛇噬咬，毒發身亡。

　　蘇羅因妮姬雅猝逝，萬分悲慟，獨自吸食鴉片圖減輕痛苦，迷迷糊糊地竟進入了幽靈王國。月下暗影襯照着眾多幽靈現身，她們更翩然起舞，恍惚間他見到妮姬雅出現眼前，兩人遂再次相聚共舞。

　　夢醒後，蘇羅隨眾人到神廟裏和甘莎蒂舉行婚禮。大祭司宣讀婚盟誓詞之際，蘇羅看見妮姬雅的鬼魂在身旁徘徊，令其倍感困惑。當他首肯娶甘莎蒂作妻房時，馬上引起了地動山搖的震盪，整座神廟突然倒塌。事因他違背了曾在聖火前對妮姬雅許下的承諾，如今受到天譴。眾人無一幸免，遭活埋敗瓦礫底下。

　　劇終，只見蘇羅、妮姬雅及甘莎蒂同登仙界，地久天長，再續未了緣。

　　順帶一提，大家觀看巴特版《舞姬》時可留意分場安排及故事情節小幅度的修改。首先，此劇最為世人稱頌的場景─「幽靈王國」被安排在第二幕出現（這跟瑪卡洛娃版本一樣），而非如雷里耶夫版放在第三幕。其次，據舞團提供的劇情簡介描述，蘇羅和甘莎蒂早於年幼時便已締結婚約。這跟其他兩個版本描述蘇羅與妮姬雅私訂終身在先，後被迫娶甘莎蒂的情節有出入。

　　三位主角同登極樂

　　最後的「羽化登仙」場景，巴特版讓三位主角同登極樂，做法又和瑪卡洛娃版本中只出現蘇羅和妮姬雅截然不同。

　　《舞姬》以印度作故事背景，全劇的布景服飾別具鮮明的異國情調。巴伐利亞國家芭蕾舞團特別請來日籍知名設計師毛利臣男（Tomio Mohri）擔任舞美及服裝設計，以凸顯這段跨越生死的三角戀情，渲染舞劇獨特的藝術魅力。屆時舞團演出營造的現場氣氛效果，委實教人拭目以待。

　　（作者按：巴伐利亞國家芭蕾舞團將於二月十六日至十九日在文化中心大劇院公演《舞姬》。詳情可瀏覽網頁http://www.hk.artsfestival.org。

　　這將是繼香港芭蕾舞團二○○○年九月中分別在葵青劇院、沙田大會堂及屯門大會堂上演Dawn Weller版本《舞姬》全劇後，相隔差不多十七載，此劇方再以足本演出，在本地舞台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