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劇烈的頭疼,一瓶紅酒不知不覺被灌下,隨即倒在床上,客戶的面孔還在眼前打轉。如同一個拋棄了氧氣瓶跳進大海的潛水員,又如同一個沒有繫保險帶在攀爬絕壁的攀岩運動員,沒有任何退路,也沒有太多外援,前方卻是不斷出現的猛獸怪物,每一天都生死未卜地顛簸,每一天如同在刀尖上旋轉跳舞。
頭疼,劇烈的頭疼,一瓶紅酒不知不覺被灌下,隨即倒在床上,客戶的面孔還在眼前打轉。如同一個拋棄了氧氣瓶跳進大海的潛水員,又如同一個沒有繫保險帶在攀爬絕壁的攀岩運動員,沒有任何退路,也沒有太多外援,前方卻是不斷出現的猛獸怪物,每一天都生死未卜地顛簸,每一天如同在刀尖上旋轉跳舞。.項目中依然一片亂象,頤指氣使的戰略顧問、自說自話的架構師、夢遊着的業務分析師、固執己見的澳洲專家,無視合同而不斷追加需求的客戶,項目計劃被客戶逼着改了又改,和項目初始時候比早已面目全非,改到沒有人知道還能否完成。
無所事事的架構師被從項目中抽離,他怨恨的目光讓我悚然無眠。喝醉酒的客戶開着黃段子,我陪着笑繼續痛飲。剛升了職的銷售飆着狠話,那誰誰敢和他作對他就要弄死誰。
走出辦公室,晚上七點,北京的天空依然明亮,天氣十分燥熱,送快遞的在客戶大樓裏進進出出。西單那裏聚集着不知道哪裏來的遊客,大屏幕從早到晚連續播着廣告,西單地鐵口的殘疾女孩繼續在假唱乞討,天橋的電梯停了在維修,邊上躺着赤膊的工人。生活依然無序地進行着,一切和自己好像沒有關係。
北京的傍晚,我的心裏飄過一曲咿呀悲涼的二胡曲,綿綿無盡。人來人往,悲喜人生,我悄然飄過,不帶走一片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