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擔任了北京電影學院優秀創意推介會的評委工作,對學生創作或創意的電影項目進行論證與評選,發現大部分作品在抒寫人際的隔膜、鬥爭與苦難,這些作品透着冷峻與灰冷,創作者闡述時認為這是藝術片。藝術等約於苦難,這不僅是編劇與導演的慣性。我也曾出任不少內地藝術院校招生、或電視台選秀的評委,學表演的新人選擇展現才華的片段大多是悲劇經典,比如《茶館》中王利發的獨白、《雷雨》中魯媽的控訴。近距離看這些年輕人在悲劇角色中痛不欲生,最初我很不適應,這些花樣少男少女在那些蒼老的經典角色的模仿中扭曲了。
雖然文學戲劇經典中悲劇多於喜劇,我們的社會也歷經變遷與浩劫帶來的磨難,也曾有過類似「傷痕文學」的文藝現象,但苦難不應該成為消費主流、更不能作為藝術之門的開啟的學步。藝術美學教育還是應該順應年輕的天性,強化真善美的普世情懷,璞玉更應天然去雕琢。
苦難與憤怒更不是藝術家的標籤與表情,或許我們面臨的現實有太多不堪,但文學藝術正是在高於生活的創作上給予人們精神營養補給,給予人們勇於直面現實、改變世界的勇氣與力量,這也正是《悲慘世界》、《戰爭與和平》等名著給我們留下的財富。
讓我們熱愛藝術的年輕人,收起苦難的心,多一些蒙娜麗莎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