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街那棵樹,非常耀眼。樹上結滿了一團一團蓬鬆如絲的球狀體,暗紫色,在陽光下閃耀出碎片似的光芒。我呆呆地看了一陣,不自覺地挪動腳步過了街,走向它。佇足樹下仰視,正看得起勁,突然鼻子奇癢,連連阿嚏。 顧不得觀賞了,我馬上逃開。後來,我跟玲玲談及此事,她笑我健忘,說同樣的事去年就發生過了。
今年開春以來,大家都抱怨花粉過敏發作得特別嚴重。小張說他的過敏新添一種症狀,那就是全身發癢,從頭頂癢到腳底板。阿新安慰他說,越是智商高的人越對花粉過敏。說完她連打兩個噴嚏。
說起花粉過敏症相當古怪。台灣四季有花,我常採了扶桑花吸吮花底部的甜汁,也常搗碎指甲花塗在指甲上,這般親近無間地接觸,也從未出現花粉過敏症。來了美國幾年後卻無緣無故地就得上了。我不是特例,許多朋友都這樣。現在弄得家裏不敢放鮮花,盆栽全是觀葉植物。
為了治療,打針吃藥我都試過。但是都沒堅持,打針我怕怕,吃藥則昏沉沉什麼事都做不成。詩友應帆告訴我他的過敏症發作起來非常厲害,試了許多方法,最後靠針灸治療。
玲玲剛剛用手機拍了對街那棵樹,這會兒正在阿嚏。她說要上網查個明白到底是什麼樹。我說:「不用查了,分明是棵噴嚏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