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擔任內地小學語文老師的老同學抱怨:每次考試都超綱,小學生就考初中甚至高中的內容,現代漢語還沒學好,居然就要考古文翻譯。學生被考試打擊得毫無信心,對語文更是興趣欠奉。
內地教育走先難後易模式。小學學初中內容,初中學高中內容,高中學大學內容。一旦完成高考,升入大學,對學生課業、品行反倒放鬆管束了。美國的教育體系恰好相反。小學生擁有快樂童年,中學開始增加愛好培養、技能培訓。大學課業加重,要求提高,讀碩、讀博時學術訓練更專業化。
兩種教育模式自然各有優缺點。比如國內常有輕視美國中學數理化基礎不扎實的論調。但兩相比較,後者似乎更合乎人性的發展。剝奪孩子的童年只為將來書包翻身,改變家族命運,全不考慮個人興趣、專長,容易造成兒童心智發展的缺陷。對即將或已成年、能承受更大壓力的大學生卻又疏於管教,總讓人覺得順序顛倒。
中國“創新型”人才的巨大缺口,說到底根子在於教育太功利化,知識當作敲門磚,用完就棄如敝履。作家易中天曾大聲呼籲“中國教育把人腦子搞壞了”。正如他所說,目前教育的評價標準是“成王敗寇”,卻忘卻了教育的根本目標不是望子成龍,而是“望子成人”:真實、善良、健康、快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