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夠資格書寫香港的報紙歷史。記憶中,年輕時我看的是《華僑日報》和《新晚報》。主要原因是兩份報章都有藝術版,每日都會報道不同的文化信息,還有固定藝術評論文章。其中又以《新晚報》為甚,我養成閱報習慣的年代,已經錯過了金庸的連載武俠小說時期,但《新晚報》卻定期刊登劇評文章。對於那時剛對藝術萌生興趣的我,猶如獲得補習老師般興奮。
最近,《華僑日報》創辦人岑才生先生仙遊,不禁令我想起這些往事。
往後下來,香港的資訊工業日趨蓬勃,報紙傳媒的發展一日千里。報攤上可見到十多份中文報紙,競爭亦越來越激烈,質素也越來越參差。報紙的新聞消息,很多時已經不是報道事實,而在嘩眾取寵,甚至揭人隱私。那年頭,社會開始出現“狗仔隊”的名詞,雖然能夠為普羅大眾引起話題,但亦容易令到道德價值敗壞。售賣的報章逐漸汰弱留強,免費報紙隨之冒起。從當初只有一份免費報紙在港鐵派發,直到不同名目的免費報紙,由臨時工人在街頭硬給途人。有時勉強接過這類報紙,但見內容貧乏,廣告過多,拿?報紙真不知如何是好。
近期,我每天需要乘搭東鐵往紅磡上班。在出閘口向紅磡舊區的方向,每早都有兩位公公婆婆站?,等候接收乘客手上看完而沒用的免費報紙。初期我不以為意,後來我便特意在港鐵站內取了報紙轉交他們。我想:免費報紙終於有用途了;但是老人家這樣收報紙也是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