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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監獄探訪(之六)/小 冰

時間:2018-04-25 03:15:55來源:大公網

  給在囚大學生施教,程序有別。

  「與校園裏的正常大學生相比,在囚生的學習困難大得多!」在石壁監獄,我對張志明先生說。他接過話題:「很大!在囚生不可能經常見到老師。要感謝公開大學的科主任和老師們,每學期兩次到訪監獄給予輔導和答問,期末又來執行考試。發來資料,更是頻繁的事。當然,日常學習主要得靠學生自己。」

  「在囚生很少有機會討論學習,監獄裏同程度同專業的同學少。閱讀範圍也受限,比起學校圖書館,監獄圖書館的藏書微不足道。不可以隨便上網,要靠我們有針對性地為他們下載資料。畢竟是在囚人士,學習需要更大的毅力。」

  張先生不說他自己的困難,幾十號學生,不同的專業,單單是幫他們找資料,就夠操心的。他的工作量,給我以足夠的想像空間。

  「在囚生有什麼特殊待遇嗎?」我問。

  「有的,他們擁有一些特殊的學習條件,好比說放工後的娛樂時段,16:30至18:30,允許他們到多媒體電腦室用電腦做功課;他們的囚室,晚上熄燈時間可以比普通囚室稍微延長。」

  張先生在監獄工作二十幾年了,來監獄之前,他是一位中學教師,教中文和中國歷史。如果不離開那所學校,二十多年,到現在應該是什麼級別呢?我在心裏盤算他的提升空間。我說:「把一批又一批的在囚人士送出獄,他們的進步一定令您欣慰!」「這是必然的。」回答好平淡。

  一個問題突然在我腦子裏升起,文職人員的編制在哪裏?屬於哪個部門?教育局還是懲教署?我說:「第一次見到您,您穿便服,當時我就想,監獄文職人員的編制屬於哪兒,是懲教署還是教育局?」

  答曰:「在懲教署,我們的薪金亦由懲教署發放。懲教署撥出專項開支,從學校請來老師。我是專業教師,在這裏從事對在囚人士的教育工作。像我這樣的文職人員,在懲教署的教育組裏有四十多位,分散在不同的監獄。」與張先生熟了,可以聽他講不少的事情,可以聊得很隨意。中文老師嘛,解釋也清楚。

  張先生繼續講監獄的文化教育:「擁有文職人員最多的監獄,是新界西貢清水灣道的壁屋懲教所。那是一座關押二十一歲以下在囚人士的監獄,有專職教師十來位,專業涵蓋中文、英文、數學、藝術、體育等科目。壁屋懲教所的教學規模,相當於一所小型的正規學校,學制類似正規學校。那裏的在囚人士,必須接受系統的義務教育。」

  說到「義務教育」一詞時,張先生怕我沒聽明白,解釋道:「『義務教育』的英語是compulsory education。壁屋懲教所的在囚人士,都不滿二十一歲,要接受義務教育。」「明白!明白!」我趕忙回應。

  儘管張先生說話帶濃濃的粵語腔,他還是盡力用普通話和我交流。來港多年,我的粵語表達能力依然屬於初級階段,不過聽力和理解力還行,用他們的話,叫「識聽唔識講」。「compulsory」一詞我懂,除了「義務」,還有「強制」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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