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按八卦圖設計的特克斯縣城
新疆特克斯縣城又稱八卦城,是迄今為止世界上唯一建築正規、規模最大、保存最完整的八卦城,二○○七年被評為國家歷史文化名城。美不勝收的賽里木湖,則被譽為「大西洋最後一滴眼淚」。
特克斯八卦城最早出現在南宋時期,相傳道教全真七子之一、龍門派教主「長春真人」邱處機雲遊西天山時,被此地的罡氣、川之柔順和水之盛脈所動,在此點穴,以八卦城的風水核心,確定了坎北、離南、震東、兌西四個方位,造就了特克斯八卦城最原始的雛形。
特克斯永不堵路
特克斯是一個「天地交而萬物通,上下交而萬物同」的地方,歷史上多個民族都曾在此繁衍生息,也是漢王朝與西域和親時間最長、交往最密以及中國道教文化傳播最西端的縣城,中國歷史上第一位女外交官馮嫽也是產生於此。
體驗過精彩的蒙古包生活,離開大草原,黃昏時分抵達特克斯縣城,華燈初上,街上行人不多,有些店舖已經關門,疏疏落落的旅店和飯館透着黃光,點綴寂靜的街道。一行人拉着行李走進預訂的旅店,check in時,前台人員發現我們當中有持港澳居民通行證的,指示我們到某處指定的酒店,那裏可以接待外國人或港澳台同胞。
八卦城城區一環八條街,二環十六條街,三環三十二條街,四環六十四條街,與「周易」的六十四卦脗合。整個縣城根據「周易」八卦「後天圖」方位設計建成,各條街道都設置方位說明。全縣道路環環相連,條條相通,絕對不會堵路,車和人走任何方向都能夠到達目的地,因而有關部門於一九九六年取消了紅綠燈,八卦城由此成為沒有交通燈的地方。
翌晨吃過早餐,在八卦城遛達了一陣子,驅車往昭蘇,送同行的小朋友到76團中學參加軍隊主辦的學生夏令營,然後前往中哈(哈薩克斯坦共和國)邊境。
中哈邊境的格登山上可清晰俯瞰哈薩克斯坦共和國境內村莊和兩國的哨所。山坡上還保存着一塊清朝乾隆二十五年春(一七六○年)立的石碑,是紀念清政府平定準噶爾上層貴族叛亂活動的最後決勝地。時隔二百多年,格登碑仍昂然挺立,昭示祖國版圖的完整統一。資料顯示,當年動用數百士兵護送,三年時間才把格登碑從中原搬運到格登山上來。
返程途中,同行的攝影師冰冰收到朋友發來的信息,內容指由昭蘇往南走20公里,正盛開油菜花,很美。冰冰要求司機前往該地讓她拍照,因為一來一回多跑40公里,司機很不願意,冰冰寧願自己一人離隊找尋別的交通方法,也要堅持下去,這是藝術家的執著。最後,在領隊孟大姐協調下,說服了司機,眾團友一同南下看油菜花去。
睹維吾爾族婚禮
回到伊寧市,路過市內公園,傳來喧鬧的音樂聲和鼓聲,小姜說一定是維吾爾族人舉行婚禮了。據說維族男女雙方拿了結婚證書,並在當地清真寺舉行過有關儀式後,新郎便帶着新郎團浩浩蕩蕩地去迎娶新娘。迎接後,先在新郎父母家擺設午宴,親友們紛紛前來道賀,然後是活動的高潮開始,賓客歡呼雀躍地跳舞,一對新人和伴郎伴娘都要不斷接受親友們跳舞邀請,即便是已經筋疲力盡。喜慶活動一場接一場,由早上到深夜,由室內伸延至室外,公園的空地是最佳選擇。
我們看見公園從入口到湖畔,擠滿人群,有衣着華麗的婚禮賓客,有看熱鬧的遊人,好像嘉年華會。孟大姐告訴我,很多維族少女趁着這個機會刻意打扮,施展渾身解數,盡量吸引別人眼球,希望找到如意郎君。當我肆無忌憚地把鏡頭對着這些美女時,她們也落落大方地擺起甫士配合我拍照。
看過熱鬧,離開公園時已是吃飯時間。小姜問大家想吃什麼?我說除了羊肉還有什麼?小姜笑笑回應,如果大家沒有意見,今晚就嘗一下新疆一種特色菜:大盤雞。大盤雞是新疆地區名菜,主要用料是雞塊和馬鈴薯塊,配皮帶麵(新疆的一種闊麵條)烹調而成。菜品色彩鮮艷,爽滑中帶麻辣,軟糯甜潤,粗中有細,是一道經濟實惠的街坊菜。辣雞配上冰凍的新疆地道啤酒「奪命大烏蘇」,真的吃得很爽。
飲醉吃飽,團友們魚貫離開飯店,小姜突然折返,原來她發覺剛才用餐的房間沒有關燈,回去把燈光熄掉,我以讚賞的目光看看她,她微微紅着臉蛋輕輕說:我們要注重環保。幾天路程下來,我們的團友沒有亂扔垃圾或隨地吐痰,而是把垃圾收集帶走。在大草原上,大家都自覺地節省用水。一路發揮團隊精神,互助互愛。
除了蒙古包外,賽里木湖是這次伊犁遊的重點項目。早上五點鐘集體出發拍日出,沒有月亮的天空仍是漆黑一片,在香港,這時天已蒙蒙亮,但新疆的日出比香港晚了兩個多小時。
雪山初日照淨海
賽里木湖古稱「淨海」,位於新疆伊寧市西面,絲綢之路北道,是新疆地區海拔最高(2071米)、面積最大(東西30公里,南北25公里)的湖泊,最大水深92米,蓄水量達210億立方米,湖水清澈透底,透明度達12米。湖本來沒有魚,一九九八年才從俄羅斯引進白鮭魚,二○○○年首次捕撈成品魚,結束了無魚湖的歷史。
賽里木湖,傳說是「大西洋最後一滴眼淚」,由於光線的折射,使水平線呈現一條藍色的絲帶,蔚為奇觀。賽里木湖遠離大西洋,為何被譽為「大西洋最後一滴眼淚」?據分析,來自大西洋的暖濕氣流在西風的作用下向東移動,沿途地勢平坦,直至天山山脈的阻擋,作為西風的迎風坡受地形抬升成較大的降水,造就了這個淡水湖,賽里木湖是大西洋的氣流所能到達的最東端。
賽里木湖還有一個傳說。很久以前還沒有湖的時候,這裏是盛開鮮花的草原。草原有一對相愛的青年男女,可是女生被惡魔看中,要將她抓入魔宮,女生誓死不從,逃走時被迫跳入深潭。男生趕來相救時發現愛人已死,悲憤之餘也跳潭殉情而死。霎時,潭裏湧出滾滾濤水,是這對戀人的真誠至愛的淚水,後來化成了賽里木湖。
湖的周邊雪山環繞,草原相伴,還有蒼翠的森林和廣袤的藍天,依湖相伴的蒙古包守護着這片純淨的水域。草原氣候風雲莫測,轉眼間可能風雨交加,氣溫驟降。而且,早晚溫差極大,白天可穿短褲T恤,晚間則要穿上衝鋒衣之類以保暖。
我們抵達湖邊時,已見三五拍友披着大衣,守在三腳架旁等候日出。
火紅的太陽突然悄悄地從遠山後冒出,拍友們瘋狂地按動快門,務求抓拍最理想的畫面,太陽公公偏偏像個老頑童,突然跳出來,又突然躲入雲層裏,像與拍友捉迷藏。
湖面,遠山,近灣,藍天,彩雲,雪山,隨着陽光的折射,時而金黃,時而紫藍,變化無窮,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讓人驚嘆不已。
拍完日出,驅車進入景區「西海草原」,在遼闊的草原外停車做早餐。孟大姐帶備旅行爐具,煮麵條,煎雞蛋,泡茶葉,頗為豐富。吃早餐時,牧民們趕着馬群做生意來了,有賣特產的,有賣紀念品的,有出租騎馬的。牧民說他們稱這片地區叫「馬拉尿」,意思是山上總是有雲,每天都會颳風下雨。
走近山腳,是一片廣闊的牧場,牛羊如雲,牧歌處處,氈房(蒙古包)點點,炊煙裊裊,構成一幅充滿詩情畫意的絲路畫卷。
牧場附近傳來輕快的音樂,眺望過去,是一群維族青年男女載歌載舞,把我們吸引過去了。原來他們在野餐,烤羊肉,吃西瓜,喝啤酒。他們熱情地邀請這群不速之客一起跳舞,玩遊戲,吃燒烤,拍錄像。最後,大家還一起拍照留念。
我們在大草原上拍照,跳舞,奔跑,曬太陽,上山採蘑菇,拚命享受大自然給予的樂趣,樂而忘返。
近十天的伊犁自由行,體驗了牧民的蒙古包,翻山越嶺,有些道路十分難走,多天沒得洗澡,吃方面也不太習慣,行程最後一天就盡量放鬆一下。睡懶覺,吃brunch(早餐連午飯)。然後逛逛街,參觀陝西大寺(清真寺)、漢公主陳列館和伊犁州博物館。下午茶吃酸奶雪糕,然後過伊寧河二橋,七彩廣場看新疆美女。黃昏遊景觀大道,欣賞伊寧日落景色。非常愜意的市內一天遊。
晚餐烤全羊,酬謝伊犁朋友多天的接待。小姜要了羊頭作為標本,但竟然棄掉我至愛的羊舌頭,她答應還我,但至今未兌現,讓她欠着吧。(在新疆的飯店品嘗烤全羊,新鮮地道不在話下,價錢肯定令香港吃貨羨慕不已,1600元人民幣,十個人吃不完,還打數大包帶回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