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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死中復活\素儀

時間:2018-02-10 03:15:51來源:大公網

  某周末下午,我路經離家頗遠的商場,見有一非固定檔口售賣雜貨和盆栽,大概有十餘盆,每盆都圍裹着白色印有外文的洋扣紙,其中有我非常喜歡的家樂花。我於是選了兩盆,大的長有六七菖大紅色花蕾,小的一盆長有粉紅色花蕾,花蕾密密麻麻盤在頂部,我立即就想到當她們一起盛開時的燦爛。價錢經我講價後,才四十元兩盆。這樣的家樂花盆栽,平常一般都要賣三十元左右,我撿了便宜,便滿心歡喜地從老遠的商場把她們拿回家。

  哪知黃昏買了花,至晚上回到家,一打開那些白洋扣紙,那兩盆栽原來已接近枯乾,之前被紙遮蓋着,看不見。於是我打自己的腦瓜,都說便宜莫貪,都說不要光顧臨時攤檔。花了氣力搬回家,我不忍丟棄,就往盆面加水,再用急救植物的方法,在盆底和托盤之間加水。盼有奇跡。想到聖經的話:「壓傷的蘆葦祂不折斷,將殘的燈火祂不吹滅。」我誠心盼望這兩盆花能再有生機。

  第二天早上醒來,我立即跑去視察一下,葉子已吸上了水,沒有前一天的頹態。花蕾仍是緊閉,了無生氣。我不氣餒,繼續當兩盆花是在深切治療中的病人,把已經變成棕色的枝葉剪掉,繼續加水,均勻而不太多。如是者,我重複做了好幾天。

  某天早上,見到第一朵深紅的花開了,旁邊的小花蕾也豐滿了,像要打開花瓣。我心頭一振,果然是復活了。

  每個事物都有從生到死的過程,夕陽也可算是每天日光結束前的垂死一刻。香港大埔的大美督海邊,每個晴朗的日子,到了黃昏時分,都有大量的龍友(即攝影愛好者)拍攝夕陽的美好。在絲綢之路上的張掖,也有很多遊人拍攝丹霞地貌上的夕陽美景。又有攝影藝術家沉迷荷花之美,由荷花含苞的階段拍到變成殘荷,原來垂死的殘荷也很有美感和韻味。

  去年失去了年老的母親,今年年初又失去了敬重的老師和文友,同年的友人又罹患惡疾。加上自覺老之將至,憂心當各種病痛來襲時,未知有沒有良方、良藥可用,日子過得淒淒然的。見到那兩盆家樂花絕境重生,解了不少憂。盼望,還是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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