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馬伯庸新作《風起隴西》講述三國的諜戰故事/作者供圖
關於馬伯庸,香港的讀者可能不太了解,但上網一查就不難發現他的獲獎頭銜還真不少。讀過他的作品的人一般都知道書迷會玩笑般地稱他為「馬親王」。而我也是在看完他那篇《QQ怪談》後,才開始對這個才思豐富,筆觸有趣的作者有了好奇之感。馬伯庸之前的作品都以短文為主,頗有些文字遊戲的味道,這本《風起隴西》是他少見的長篇作品,對我這般書蟲而言,自然是不免一讀的。
書裏出現的故事,對絕大多數國人來說都不會陌生的,比如諸葛亮、魏延、李嚴……這是一部以三國為真實背景而展開的諜戰懸疑類小說。儘管三國這段歷史雖已過千年,但不難發現,以它為題材的作品依舊不少,三國本身的故事也依舊鮮活。書中的故事由諸葛亮出師北伐開始,但講述的卻是地地道道的現代視角─間諜戰。
或許是受《三國演義》的影響吧,魏、蜀、吳三國中大多數人似乎都會以蜀國為正義的一方,其實不然,在歷史的長河裏,在戰亂的爭鬥之中,從來沒有哪一方可以說是真正的正義,或者真正的正確。《風起隴西》就是在那段說不上真正正義的幾十年裏,將故事裏的每個人都化了大爭之世裏的小小的棋子,為了自己心中的正義,甘心或不甘心地利用和被利用。
故事的主人公並不是諸葛亮,而是荀詡。大爭之世的間諜戰裏,他數次的爭鬥和努力都在最後關頭功敗垂成。即便閱讀時會為他惋惜,但反過來想一下荀詡很累,他的對手就不累了嗎?當然,他所遭受的一切都是為了「興復漢室」,為了蜀國內部的平衡作出了一些必要的犧牲,為了讓自己的百姓能免受刀兵之苦,但在那個環境下,他的努力只能讓興復的夢想更真切些,讓這平衡更微妙些,讓這苦楚延續的時間更長些罷了。剛開始時,忍不住心向蜀漢,但這是一場說不上誰是誰非的戰爭,這是一場三方英傑各出奇招的較量,所以,最後無論荀詡是否完成了使命,亂世之爭的悲涼之感還是會油然而生的。
《風起隴西》,這風從千年之前吹來;隴西的歷史已成往事,但隴西的故事仍在今天的作品中延續。風起心頭,這風冷冷的,或許真實永遠就是這麼冷酷吧,但我們更願意看到些虛假的溫暖,需要有人用刀冷冷地劃開真相的外衣,比如這筆鋒犀利的馬伯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