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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比舞」舞蹈節/楊 騏

時間:2018-01-15 03:16:18來源:大公網

  如果說「見自己」是「我」的內部建構,那麼「見天地」就是衝破「我」的範疇,迎面與世界撞個滿懷,向外打開自我的過程;而「見眾生」則是見過自己、見過天地之後,推己及人進而通曉人性的過程。「香港比舞」舞蹈節來到第二、第三日便進入了「見天地」和「見眾生」的階段。

  當編舞李偉能抱着一張櫈穿過整個劇院的觀眾席走向舞台開始,已然昭示了《回聲摺疊》絕不是一場循規蹈矩的舞蹈表演。這是一個探討當代舞在現今社會,尤其是在一個劇場空間內如何被解讀與被觀看的短篇作品,結構上可以分為「語言」、「練習」、「性別」三個主題。李偉能不斷向台下觀眾解釋「愛」、「恨」等字眼,一邊配上相關的「舞蹈動作」,如構造出心形、掐住自己的脖子等,但過度的重複與解釋卻調亂了自己的步調,以此質疑舞蹈是否能被「語言」等約定俗成的「符號」所盛載。李偉能對「符號」的多層次解讀、解構,讓這一作品充滿智性與自省。

  第三日上演的《純生》,首演於去年香港舞蹈聯盟所主辦的「舞蹈新鮮人」平台,是去年最亮眼的舞蹈作品之一。《純》只得一位演員、三個舞者、四張櫈,卻構造出「肉身與意志的博弈場」,滿滿一台眾生相。

  作品沒有任何配樂,但不斷從三位舞者口中蹦出的「MA」字卻連綿成錯落有致的背景樂,沒想到一個單音亦能玩出千變萬化,同時「MA」可以延伸出的意義非常多,可能是意涵血緣關係的「媽」,可能是掩藏質問的「嗎」,也可能是宣泄不滿的「罵」,加之邱加希的編舞讓三位舞者始終處於動盪、失控的情態中,使整個作品有很寬闊的聯想空間。

  「陳腔濫調」是「表演藝術的詛咒」,但不少經驗尚淺的編舞及舞者卻常常會陷入陳腔濫調的安全區而不自知,導致作品的可看性較低,李偉能的《回》和邱加希的《純》能夠不走尋常路,編創出有深度亦有闊度的作品很是難得。

  我們需要更多類似「香港比舞」這樣的平台,讓數年來累積的優秀新生代編舞及其作品能獲得重演的機遇,儲存年輕一代的創作能量,徹底擺脫舞蹈藝術圈青黃不接的窘境!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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