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余光中由二○○五至二○一四年先後給大公報投稿十二次。圖為二○一三年五月十九日,《大公報》文學版刊登余光中的詩《頌屈原》及《阿里山讚》
沒訪問過余光中,怎算一名文化資深記者?
我曾經擔任《大公報》文化版記者多年,最珍貴的記憶是二○○四年六月在嶺南大學的一場獨家專訪。當時余光中是出席翻譯學術研討會,我藉機向他請教許多翻譯心得。他的談吐,表情是很理性、平淡,但內容卻很幽默靈動,說着說着我這小記者忘記自己是晚輩了。
說着說着余光中也不像教授、學者了,這才回復一個率真而童心的詩人。我說自己常寫詩,卻偷偷寫不讓人看。想不到余光中也「不打自招」,說他悄悄寫了許多私己詩,不讓人看。「我至今寫了九百多,接近一千首詩,當中有一整本的分量,是沒有發表過的,那些最私己,最Private的詩,當然未必是最好的,但這要待我死後才能發表。」
當時我還在採訪報道中寫着:「若說熱切期待,那是對他的不敬,若說不着急,那是騙人的。」
如今,詩人已去,不帶走的那些私己詩,會否再創新的文學生命?熱切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