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藝人張衛健

　　今天在單曲循環一首二○○四年的歌，叫《反效果》，是電視劇《功夫足球》的片尾曲。那套戲不怎麼好看，倒是片尾曲有趣些。譜曲人吳國敬和填詞人黃偉文為張衛健度身打造了這首歌，「人人拿大獎但我沒有」的無奈，便是他摸爬滾打多年卻顆粒未收的真實寫照。

　　這首歌是張衛健歌曲的遺珠，並沒有收錄入任何專輯，只能想法子從網絡下載。記得那時因為臨近升學考的關係，家人只願我埋頭學習，不太讓我用電腦，於是在有限的使用電腦與網絡的時間裏，我極力地找尋這首歌，想下載到MP3裏，上課若覺得無聊了也隨時能偷聽……不過結果並不遂我心意，就像黃偉文歌詞裏寫的那樣，「想得到什麼，得不到什麼，時時迎合你偏偏反效果」，總之就是遍尋不果。反而放下執念專心學習後不久，卻不經意找到了這首歌，又很神秘地應驗了「如何勤用功反正亦錯，何妨來認輸將錯就錯，扮作全面後退，相反可靠近麼」。

　　想想很多事情大概也是這樣的道理：太想得到一件東西時常常適得其反，無心栽柳反倒是柳樹成蔭。二十歲之前，覺得某場考試、某段戀愛搞砸了大概就是人生最慘烈的事情了；再長大些又發現，那不過是諸多的絆腳石之中的一塊而已，還有更多可以被定義為「慘烈」的事會紛至沓來。而人跌到了十八層地獄，也總是能夠反彈上去的，因為畢竟地獄是沒有第十九層的。到此，我想我多少聽懂了「扮作全面後退，相反可靠近麼」的禪意吧。儘管仍是「從來無論什麼一想追馬上走」的個性，但已經不那麼執迷於特定的結果了。

　　如今轉換了城市、身份和處境的我，又再聽回無憂無慮的少時並不甚解的歌（當然那時還以為自己懂得不少了），沉在張衛健低沉又帶鼻音的聲線中，我在聽歌，也在看自己。十幾年後再聽這首《反效果》能聽出不同的況味，也算是有了些許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