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圖為清代繪「蟋蟀圖」白瓷胎鼻煙壺,為博物院藏品。瓷胎細膩堅潤,白如截肪。最獨特和鮮見的是精繪蟋蟀圖,寫實性強,纖毫畢現,栩栩如生。
從前,另見晚清一磨砂水晶內繪鼻煙壺,同樣繪蟋蟀,卻是繪兩隻互鬥,形神兼備,繪工精細若縷。其難度極高。名家如周樂元、葉仲三、丁二仲、畢榮九和馬少宣等,大多內繪山水、人物、花鳥及駿馬等,絕少繪蟋蟀。該水晶壺署款「促織郎」,可說名不見經傳;但「串膛」磨砂工藝精妙入微,筆法細膩,能方寸間繪出昆蟲的神韻,生動自然,妙趣橫生。試想:空間那麼小,既不能打草稿、也不可塗改的限制下,僅用細「竹籤筆」蘸顏料塗繪內壁,是多麼困難;不但構圖要成竹在胸,更要筆法純熟妙絕。這類罕品,不必理會作者名氣,也屬收藏家獵取對象。
《文選.古詩十九首》載:「明月皎夜光,促織鳴東壁。」晉代崔豹謂「其聲如急織也」,所指的就是蟋蟀。其別名為「趣織」、「趨織」。唐代白居易《長慶集》詩云:「西窗獨闇坐,滿耳新蛩聲。」蛩,也是指蟋蟀,那時亦叫作「蜻 」。
詩人墨客喜歡閒賞雄蟀雙翅摩擦發的聲,但古人大多好鬥蟋蟀為戲,更用作賭博。晚清此風尤盛,專揀頭大、胸寬、腹尖善鬥者,也有異種「重牙」、「人腳」、「玉尾」等好戰之輩。鼻煙壺上所繪的,皆以此作藍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