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D步行漫遊布宜諾斯艾利斯,路過植物園與動物園,可惜無暇遊覽,只能隔着鐵欄看看假老虎與真駱駝。晚風中飄着各種動物的氣味。一路上狗的糞便很多,幾乎步步陷阱(想起巴黎也有類似問題)。我說這點美國人自覺一些,狗主人都會帶一個塑料袋清理。D說他記得小時候(大約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報紙廣播上都在講一些老奶奶大力推動狗主人清理路上狗糞便運動,後來還真卓有成效,狗糞便基本在街道絕跡。
與D去名為Biblioteca Cafe(圖書館咖啡)的爵士酒吧。演出十點開始,一群朋友看完另一個擊鼓表演,十一點方到,又聽到近午夜兩點。音樂氣氛與表演水準都好,老、中、青三代樂手齊上陣,演奏鋼琴、貝斯、結他、薩克斯、鼓的樂手走馬燈般換了好幾撥。大家拍肩微笑眼神交流,很有「傳幫帶」的親切感。空間親密,有年輕人坐在門口台階上,看似很多常客,與樂手及酒吧的人都相熟,還有兩位白髮蒼蒼的老先生在第一排坐了大半晚。音樂與表達、日常生活與社區空間之關係,令我想起在愛丁堡某酒吧裏聽一小樂隊奏唱蘇格蘭民歌,大家圍坐一周而無舞台與觀眾席絕對空間隔絕,有時演出者與聽眾齊唱起來,就像從前人們在中國的田間地頭或工廠勞動休息時唱起來,幾位音樂愛好者演奏起來……音樂與民間的共融,雖因商品化成為一種幻覺,背後還是時時看到真切與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