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關於智利左派總統薩爾瓦多.阿連德的紀錄片《我的外祖父阿連德》(Beyond My Grandfather Allende),他的外孫女Marcia Tambutti製作。比智利導演帕特里克.古茲曼類似題材的紀錄片差得太遠。歸根結底是因為對歷史和政治的理解太膚淺。阿連德屬於家庭,沒錯,但更屬於一個國家、時代的一種平等理想,因此才贏得底層人民尊敬與愛戴。影片的呈現卻是庸俗、瑣碎和去政治化的。創傷不止這一個家庭,成千上萬人被CIA支持的皮諾切特軍事獨裁政權殺害,創傷還烙在那麼多家庭,還烙在這個社會和歷史。還原「公共人物」的私人屬性固然沒錯,但這樣的「家庭影集」更適合做成家庭電影給家人觀摩,大肆宣揚則有欺世盜名之嫌。相信阿連德若泉下有知,也會覺得違背自己的意願。
也聽哥倫比亞導演Luis Ospina講座。他從小用父親的十六毫米攝影機拍家庭電影,十四歲製作了第一部短片,在UCLA學電影,深受北美實驗電影影響。言語之間及放映的哥倫比亞短片對「美帝國主義」的嘲諷非常有力有趣。之後與會者在酒吧聚會。澳洲人Andrew做過杜可風的攝影助理,那時他還沒有大紅大紫,在上海拍關錦鵬的《紅玫瑰白玫瑰》。A說那次是可怕的經歷,因為他看到劇組內部的不公平,大陸人做最髒最累薪酬最低的工作;有一次拍攝中有人意外死亡,大家抬走遺體,二話不說,照常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