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產品

首頁 > 文化 > 正文

心的回歸 中西並蓄─MOY慶回歸音樂會別樹一幟

時間:2017-08-03 03:15:48來源:大公網

  圖:蕭炯柱指揮樂團及合唱團演出

  青年音樂訓練基金(Music for Our Young Foundation,簡稱MOY)慶祝香港回歸二十周年舉行的「心的回歸」音樂會,可說是月來眾多回歸音樂活動中至為鮮明獨特的一項。這並非是因為音樂會安排在位於上環、被評為香港三級歷史建築的荷李活道已婚警察宿舍活化後的創意中心「元創方」(英文PMQ,意為Police Married Quarters),而是音樂會帶出的意義和在音樂上新的啟示,這其實都和MOY的背景很有關係。/周凡夫 文、圖

  MOY是蕭炯柱(Gordon)於二○○九年催化、成立的慈善團體,專為青少年學生提供樂器訓練的組織。他曾在一九七七年創辦香港音樂事務處(前身為音樂事務統籌處,簡稱MAO),並擔任首位掌舵人,後於二○○二年從政府高官的職位退休。基金會資助及統籌學校或社團成立青年樂團及開辦中、西音樂訓練班的工作,提供導師及指揮。

  該訓練計劃為期三年,並會在訓練期內安排青年樂團參加最少一次境外音樂交流活動。為確保訓練班水準達標,MOY會進行定期評審,評審人會提供書面報告。現時參加訓練活動的年輕人分別來自內地、香港與澳門,以及馬來西亞、新加坡等十個國家和地區的二十九個學校或團體。

  但MOY強調不是音樂學校,並非只傳授音樂,更重要的是教授年輕人的人生觀,及面對困難和挑戰時應有的態度;很明確地宣示,音樂只是MOY的教學工具。為此,MOY強調重視學生的努力和毅力。口號是「自律盡責,努力求上進;紀律51%,愛心49%」。同時,MOY收學生來者不拒。家境清貧者,學費全免。買不起樂器,MOY會提供。但如果出席率不到八成,便要退出。

  懲教署步操樂隊參演

  MOY另一「特色」是鼓勵學員學習我國源遠流長的國樂,也堅持演奏世界各地不同文化背景、不同風格的音樂作品。所以,部分學員能同時演奏多種樂器,能拉二胡、也會彈鍵琴;能拉大提琴,也會吹長笛。選奏的樂曲從巴赫(Bach)到披頭四(Beatles)的音樂,從各種民族音樂到香港的街舞流行曲。可以說,古今並重,中西兼容正是MOY的精神。

  「心的回歸」音樂會於七月一日舉行兩場,只聽了下午三時在元創方的第二場。第一場在當日上午十時,演出地方更特別,在赤柱的懲教署職員訓練院,原因是MOY的青年樂團這兩場演出都邀請了懲教署歌連臣角步操樂隊十三位年輕人一起參與;對他們來說,這次演出機會是一份被信任及接納的具體活動,是對這十三位年輕人的肯定;是他們將來重投社會的動力。MOY與懲教署的合作是以行動帶出包容與共融的信息,這亦正是MOY的宗旨。

  有如蘇格蘭風笛隊的歌連臣角步操樂隊,由十三位並無學過音樂的年輕人組成;今年二月間才由蕭炯柱接手訓練,這固然是當日音樂會的亮點。擔任指揮的蕭炯柱,更是整個演出過程中凝聚着各方的靈魂人物。作為MOY創會主席及訓練總監的他,毫無疑問是過去八、九年來帶動着基金會及樂團發展的火車頭;他不僅執棒指揮,更發揮了司儀的作用。

  廣州及澳門學生助陣

  這套「心的回歸」節目,除了歌連臣角步操樂隊,還有來自廣州的南沙小學合唱團、澳門培正中學合唱團,如按照演出場刊上所列出參與演出的學生名單,樂團加合唱團及步操團,已有一百六十六人,如加上未列出的基金會合唱團的名單,估計便多近二百人,陣容確是不小,這當是因為盡量讓更多學生參與,增加演出經驗所致。事實上,細看樂團中的同學,年齡差異頗大,幸好「元創方」的多用途會堂QUBE空間頗大(估計約六百多平方米),幾個演出團體橫列排開,觀眾席作扇形安排,對音響與觀眾視覺都可說是照顧了。

  當日音樂會結束前,安排了一項別具意義的儀式:「衷心的回歸 企業的支持」,那是在很短的時間內,於王曾基及江麗萍兩位企業有心人的帶領下,爭取得三百多間本港企業響應,承諾支持懲教署的更生計劃。這些企業的名字,刊印於大型橫額上。在儀式中,送交懲教署,企業名字亦刊載於青年音樂訓練基金的網頁(www.hkmoy.com);這既表揚企業,亦是對企業社會責任的肯定。

  鼓勵學員兼學中西樂器

  這場音樂會安排在香港回歸二十周年的重要時刻,以「心的回歸」為名,意義鮮明且獨特,而演出效果盡顯MOY鼓勵學生中、西方樂器兼收並蓄來學習的成果。這些同學分別組成中、西樂器不同的兩個樂團,各約五十人,兩個樂團包羅了西方管弦樂器、中樂的基本樂器;雖然仍未盡完備,就演出本身而言,已算不錯。演出能有此不俗的效果,關鍵在於選曲與編曲。當日演出的二十多首樂曲中,大部分都以中西樂隊聯合演奏的形式,部分還加入合唱團、步操隊。樂曲的類別更為廣泛,既有西方的管弦樂曲(如英國作曲家Edward Elgar的《Aspiration》)、當代音樂(如《Highland Cathedral》)、宗教音樂(如《To God be the Glory》);更多的是港人熟悉的流行歌曲,如侯德健的《龍的傳人》,用作為音樂會壓軸,聯同合唱團唱出的一組歌曲,如調寄舒曼音樂的《大包》,曾流行一時的《父母恩》、《真的漢子》、《不再猶豫》、《萬水千山縱橫》、《喝彩》等,還有蘇格蘭民謠《友誼萬歲》,亦全用中西混合樂團合奏。

  改用中西樂團來演奏的樂曲,還有幾點較特別的;其一是將彭修文的名曲《漁鄉組曲》改編為中西混合樂團演奏,這原是採用大型民族樂團,共分為四個樂章,帶有明確描寫性、敘事性,長約二十分鐘的作品。另一是將英國作曲家Karl Jenkins的《Palladio》,由黃天鐸改編,採用Hip Hop街舞版本節奏,轉化成頗為強烈的舞蹈音樂,並改用中西樂器混合來演出,效果確很獨特。

  另外兩首樂曲則以混合樂團為獨奏樂器伴奏,其中一首是羅大佑的《似是故人來》,以古箏獨奏;另一首是黃海懷的民樂《江河水》,獨奏的是色士風(由立法會議員盧偉國客串獨奏)。

  這些中西樂團混合的作品,大多由蕭炯柱改編,曲目類別、風格各異。改編的手法因要配合學生的演奏水平,自然有所局限;可以說,技術難度都不太高,大多是齊奏簡單的和弦;變化儘管不大,但聽來仍很和諧,色彩豐富,音響尤為飽滿,這當然是歸功於這些中西樂團混合的作品,都是「度身訂造」,蕭炯柱明顯地在中西樂團的樂器性能上應下過不少功夫,才能有此效果。

  蕭炯柱一九六六年入職公務員,是當年最年輕的政務官;一九九三年晉升至司級政務官,曾任經濟司、運輸司、中央政策組首席顧問,及規劃環境地政局局長,是公務員中少有曾接受音樂訓練的高官。他自幼學習小提琴及指揮,曾指揮學校合唱團及口風琴隊,考獲英國皇家音樂學院演奏文憑;一九六四年加入香港青年管弦樂隊,兩年後出任樂團首席,一九六八年任樂團導師,一九七三年帶領香港青年管弦樂團到英國參加國際青年管弦樂節,翌年與陳立僑醫生等人成立香港青年音樂協會,蕭炯柱此一深厚的音樂背景,正是他今日能帶動MOY以中西樂團大力發展的能量所在。

  蕭炯柱自認採用中西樂器混合作為年輕一代的教育方式,是源自當年創辦音統處時的概念;還表示他在任期間,MAO的中西青年樂團便不時混合演奏,只是他離任後,這種做法才慢慢消失。成立MOY基金後,讓他決心採用中西樂隊混合來進行音樂教育工作,那是始於二○一○年他聽到北京著名作曲家王寧的《三國演義》CD,採用中西雙樂隊演奏的音樂,共有十二個樂章的世界首演錄音;這系列作品實在出色,後來他還聯絡了王寧。同時,蕭炯柱也開始改編雙樂隊的樂曲,多以中國音樂來編寫;至今大概已有三百首,其中約有一百八十首是原創曲(唯當日音樂會則幾乎全是改編曲)。

  當日所奏的改編曲中,由德國U. Roever及M. Korb於一九八二年為在德國舉行的蘇格蘭高原勇士大會(Highland game)所寫的《Highland Cathedral》(高原大教堂);不僅改編用中西雙樂團演奏,還加上步操樂隊,最獨特之處是採用中國的嗩吶來代替風笛,可說是創意十足。

  中西樂團混合演奏

  不僅如此,蕭炯柱更已開始部署「接班人」,除了提供更多機會讓青年音樂老師站上指揮台,還鼓勵同學亦加入改編樂曲的行列。當日兩首琵琶獨奏與弦樂團的作品,便是兩位「新秀」改編的作品。《天山之春》由擔任琵琶獨奏的陳舒程同學自己改編。另一首《送我一支玫瑰花》則是擔任指揮的陳芷芯同學編曲。

  可以說,這場音樂會除了用音樂來喚起「心的回歸」,兩個中西樂團的中西樂器混合演奏的形式,清晰地讓觀眾耳聞目睹,見證了MOY多年耕耘下的中西樂器並用,也不存在難度;就實際演奏效果而言,那更是不存在美學的現實效果問題。

  當然,這場音樂會也帶出讓人深思的問題:當日的演出,中西兩個樂團基本上仍是分左右兩邊來安置,聲音上亦有很明顯的「兩邊走」。如果中西樂器混合布置,樂曲改編和創作亦加以配合;那又應會是另一個很不一樣的音樂空間,很不一樣的音樂效果,這可是要作曲家和指揮家、樂隊組織者來相互協作,是更為複雜的事了。

  青年音樂訓練基金樂團在這場「心的回歸」音樂會後,七月八日隨即飛赴英國進行音樂交流,於十一日在倫敦China Exchange演出,十三日在倫敦St. John's Smith Square舉行音樂會,十四日在英國劍橋大學Corpus Christi College登台。回港後八月二十六日舉行MOY八周年籌款餐舞會;十一月十九日於元朗藝術節舉行音樂會,十二月二十四日則有「聖誕的喜悅」音樂會,接着二十六日在香港青年廣場演出;可見活動不少。

最新要聞

最新要聞

最受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