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冬宮現為國立艾爾米塔什博物館 資料圖片

　　聖彼得堡是俄羅斯第二大城市，位於涅瓦河畔，波羅的海與芬蘭灣交口處，擁有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認可的眾多世界文化遺址。該城是一七○三年沙皇彼得一世（彼得大帝）下令始建，為沙皇羅曼諾夫家族的皇都二百年，直到俄國十月革命後蘇聯政府遷都莫斯科。一九一四年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曾更名彼得格勒，一九二四年又改為列寧格勒，一九九一年恢復原名。

　　聖彼得堡市容整齊，多教堂，多宮殿，多鵰像，處處是古蹟，處處有歷史。不過，很多某公主、某親王、某皇后居住過的皇家宅邸外觀並不起眼，一棟長方形的紅磚大房子，再配一個不大不小的花園，號稱「俄羅斯古典式」建築。市裏最吸人眼球的有兩大宮殿。市中心的「宮殿廣場」（Palace Square）矗立着世界最高的單塊花崗岩紀念碑，一旁的夏宮（Summer Palace）為淺綠色荷蘭式建築，雖有一百多間房，外面看上去卻精緻玲瓏。另一個大有名氣的所在是冬宮。

　　冬宮原為彼得大帝的冬季宮室，但他建於一七一一年的二層小樓並未保留下來。他的女兒伊莉莎白女皇在原址重建的冬宮於一八三七年因火災內部遭到極大破壞，動用了六千多名工匠、花十五個月時間才基本恢復原貌。葉卡特琳娜一世將從他國掠奪、購買的藝術品收藏在冬宮旁的小艾爾米塔什（Hermitage，法語「隱宮」之意）中。一七六四年，葉卡特琳娜二世又從柏林購進大量精品，包括倫勃朗、魯本斯等人的二百五十幅繪畫。長期積累，代代相傳，最終成就了與巴黎羅浮宮、倫敦大英博物館、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齊名的世界四大博物館之一：艾爾米塔什博物館。

　　如今的博物館有五座建築對外開放：冬宮、小艾爾米塔什、舊艾爾米塔什、艾爾米塔什劇院、新艾爾米塔什。八個部門、三百五十個展廳內共收錄藏品二百七十餘萬件，包括史前文化和埃及藝術品，以及意大利、西班牙、德國、英國、俄國、比利時、荷蘭和法國的大量油畫、雕塑、硬幣、證章、傢具、瓷器、金銀製品、寶石與象牙工藝品等。導遊告訴我們，如果每天花八小時，每個展品看一分鐘，也得好幾年才能全部看完。

　　時間有限，我們只能走馬觀花。從面向涅瓦河的大門進冬宮，寄包、過安檢，走過寬敞的大廳，迎面就是通往二樓的「約旦樓梯」，又稱「使節樓梯」。當初各國使臣在此登樓等候沙皇召見，每年一月沙皇全家由此下樓參加河上的耶穌受洗節活動。跟着導遊走過各個展廳，發現裝修風格十分統一。大理石地面上彩繪鮮明，天花板上垂下巨大的水晶吊燈，中間夾雜着意大利畫家的油畫，不外是聖經故事，天使、信徒之類，少有留白。

　　展廳四邊是碩大、鮮艷的花瓶，金光閃閃的燭台，還鑲嵌着不少鏡子。有些展廳內有沙皇用過的寶座、傢具、器皿，帶有皇室特有的雙頭鷹標誌，多鑲金、雕花，連等候覲見的貴族女士用的腰子型便盆都如此。老實說，有點暴發戶品味，看了辣眼睛。

　　倫勃朗的人物肖像畫色彩沉鬱，達芬奇、拉斐爾的作品很多都是聖母懷抱幼兒耶穌的形象。達芬奇有幅初出茅廬的作品，畫中的聖母看樣子才十五六歲，身材比例和懷中的耶穌差不多，顯然技能還有待提高。紀念俄羅斯海戰勝利的油畫十分逼真，據說沙皇曾特地下令造出一條大船炸掉，給畫家提供即時模特。有個大理石雕塑很有趣：胖胖的小天使調皮微笑，右手食指放在嘴前，好像要大家保持靜默。

　　冬宮的「鎮館之寶」之一要數十八世紀英國機械師製造的「孔雀」機械座鐘。金光閃閃的孔雀、公雞、松鼠和貓頭鷹站在一棵枝繁葉茂的橡樹旁。每逢正點，孔雀開屏，貓頭鷹眨動雙眼，公雞打鳴報時，橡樹下的蘑菇冠上有羅馬數字顯示時間。不過，現在我們只能欣賞造型，時鐘已不能正常運轉。

　　五月底的聖彼得堡還帶些涼意。地處北方，夏日晝長。晚上七八點太陽還沒落山。展廳外的屋頂花園裏，鬱金香、水仙靜靜開放，襯托着遠近層次分明的建築，為古老展品帶來了清新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