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看櫻花的時候,遇到了一位美麗的女子,有着上戶彩一樣的面容,抽象的平面美,身材纖巧,小鳥依人,她是我們一位中國同事的妻子。這位中國同事看起來並不比其他IT行業人士更加時尚,同樣有着中國式的不修邊幅,同樣眼鏡片之後閃着聰明狡黠的目光。
我和她攀談了幾句,笑問她覺得中國男性和日本男性有何不同,她羞澀地說:「我沒有談過別的男友,沒有比較啦。」又補充到,「在日本的中國人,和日本人差不多。」
熟悉日本女人的我們知道這顯然不是她的真話,而是一個準備好的答案,或許這就是日本人的特點,幾乎所有的問題都有準備好的答案,真心躲在答案的面具之後。在日本語言是分為表面語言和真心語言的,只有在關係到了非常親近的程度或者到了利益的交涉之時,才有真心的交流。而書店中有的是溝通的教程,都是在教你在什麼場合該如何說話,給予準備好的標準答案。因此日本人給人的感覺像機器人,而日本女人永遠有着厚厚的妝容,在生活的重重壓力之下,以一種溫柔的姿勢尋找立錐之地。
真實的思想,躲在規範化的語言之下,卻常常在行動中露出馬腳。
在澀谷的書店中,偶遇到一個老太太低聲威脅坐在輪椅上的丈夫說不給他晚飯吃,聲色俱厲,驟然間體會到那種深水靜流的生活中隱藏着多少秘密,讓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