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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卧室裏栽樹/徐貽聰

時間:2017-05-30 03:15:57來源:大公網

  花草、樹木,品種繁多,美麗無比,美化着地球的環境,點綴着人們的生活,實在是人類不可缺少的朋友和伴侶。試想,地球上如果沒有樹木、花草,那會是什麼樣的情景?人們喜愛花草樹木,有意識、有計劃地栽種它們,不僅顯示出興趣,而且實屬本能性的行為。

  我同許多人一樣,也非常喜愛樹木、花草,並在不同時期和不同環境裏選擇栽種過一些品種和花色各異的花卉,還在我曾經工作過的幾個庭院裏設計、開闢過面積不等的花草園地,突出環境的色彩和氛圍。如今在中國駐古巴使館院內保留有的五棵五十多米高的松樹,就是當年我從古巴的一位省委書記那裏討要到的幼苗,並參與栽種的。在院內數十種樹木中,那幾棵挺拔、整齊排列的高大松樹,點綴着自然和諧的風景,至今依然讓許多知情的中國和古巴人士非常認可和讚賞。

  樹木,無論是喬木的,還是灌木的,一般都被栽種在道路兩旁、田埂處、山坡上、公園裏,或者說,都是栽種在野外,而我卻將兩棵樹的幼苗栽到了我的卧室裏,雖然被多人質疑,但我依然我行我素,且並不認為是患了「老年痴呆症」,也不承認是「神經上出了問題」,而自詡是「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我想找來栽種在家裏的小樹是兩種,一種是「世紀楓葉」,一種是「金葉國槐」。從圖片上看,「世紀楓葉」的葉子是紫紅色的,「金葉國槐」的葉子則是金黃的,兩種樹的葉子都不大,但鮮艷欲滴,自然造型優美,很是引人入勝,因而很想找到它們。

  一年多前,在北京郊區和老家淮陰的馬路上偶然看到它們,不勝驚喜,留戀忘步,難以自制,霎時間還明白它們原來離我這麼近,真可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決定想法將它們找來栽種在家裏,因為自忖它們至少需要幾年才能長大到室內無法容納的高度,附近又沒有其他地方可以讓我「撫養」它們。

  記得是在一年多以前,我將這個願望告訴幾個過從甚密的忘年交朋友,並說明是準備把它們栽到花盆裏,放置在一間無人睡卧的房間內,等到它們長大後再做其他安排。他們也認為我的這個考慮應該不在「痴呆症」,或者「神經錯亂」的症候之列,鼓勵我不要怕別人笑話,還許諾幫我去尋找。

  朋友不負期盼,幾經打探和追尋之後,終於在日前將它們悉數找到,並小心翼翼地送到了我的家裏,讓我欣喜若狂,視為珍寶。我的一位遠在千里之外的家人知曉後,不無揶揄地笑我「你終於如願以償了!」

  收到後,我當即精心將它們分別栽種到兩個大小適中的花盆裏,每天數次去觀察它們的變化,期盼它們能夠很快形成為我夢境中呈現的美麗形象和亮麗色彩。

  經過一個多星期伴有某種焦急心情的等待,兩棵小寶貝慢慢出現了變化:來時婀娜多姿的「世紀楓葉」經過長途跋涉後出現「枯萎期」,我將它「剃成光頭」,沒幾日就長出片片嫩葉;「赤條條」降到我家的「金葉國槐」則分期分批冒出細葉,羞答答地觀望着四周,非常招人喜愛。我似乎感覺到,它們對布滿傢具的環境很覺奇怪,彷彿在不斷地仰頭問我:「這裏為什麼沒有風雨?沒有藍天、白雲,也看不到星星、月亮?」我只能無聲息地坦言,這裏的環境與它們習慣的場地是很不相同,可能會暫時讓它們受到點委屈,但我決不會允許人們在任何方面虧待、欺凌它們,包括於我出門在外期間,也會託人精細地照顧它們。

  人人都在尋找美麗,尋找快樂,時時如此,各有所得。花草、樹木給人的美感、快樂感是自發的,長期的奉獻,為人類所必不可少。人類和花草、樹木互為依存,相得益彰。我自信會精心照顧好我的這兩個小夥伴,讓我的居家在它們的映襯下更加美麗,讓我的心情更為歡愉,直到它們長大到無法再繼續居住在我的卧室裏,或者我自己沒有機會再看到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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