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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世界盡頭,暖心人性之美/怡 人

時間:2017-05-23 03:15:57來源:大公網

  圖:吳有音著《南極絕戀》是中國首部關於南極的長篇小說 資料圖片

  初讀《南極絕戀》這本書時,只覺得有趣,因為對那個世界盡頭的冰雪世界充滿純與白的遐想,因為作者那句「有人以為南極是出世的,我卻以為南極是入世的,所有的紅塵法則,在這裏不是被縮小了,而是被放大了。」何其有趣的論調呢,想來不是曾入其世之人,必定得不出這般見解。

  果不其然,作者吳有音,曾是中國第二十七次、二十八次南極科考隊隊員之一,分別於二○一一年赴東南極中山站,二○一二年赴西南極長城站。同時,吳有音亦是《南極絕戀》同名電影的編劇及導演。他在南極的山巔上寫下的這些文字,所以從南極歸來的他堅定要去南極拍攝電影(《南極絕戀》赴極地實景拍攝),力求最大的真實,只因南極無可替代。

  也許是受導演思維的影響吧,這本書的本身就像是一部電影劇本,着重於場景及畫面感的刻畫,男女主角的視角也帶領着該書的文字遊走。他叫富春,是貪財的婚慶公司老闆,她叫如意,是清高的物理研究學家;他是頑強樂觀的孤兒,她是孤傲悲觀的抑鬱症患者─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因為一場墜機而被迫綁一起經歷生死與共,因為「在南極,你得學會相信那些你無法相信的事兒。」

  七十五天的相處中,她因腿傷被困在了廢棄的科考站裏,因沒有盡頭的寂寞而向左手腕舉起過玻璃碎片,因抑鬱症來襲而幾度認為自己會在這無盡的寂寞中緩慢地死亡。七十五天的極地生活裏,他多次探路時候遇到冰山崩塌,多次踏進冰面裂縫而險些喪生,甚至因為雪盲症而短暫失明。然而,這也是二人建立起彼此信任的七十五天。猶如乾涸的車轍裏兩條相濡以沫的魚,在狹小又艱難的空間裏,相互磨合,逐漸被對方同化甚至慢慢將對方變成了求生路上的支柱。

  最終,一如作者所言,在這世界盡頭的冰雪世界裏,沒有了紅塵俗世的種種牽絆,人性的本質卻盡顯無遺,所幸的是,富春與如意所綻放出來的人性本質是美好的,自然,故事結局亦是美好……

  作者作為一名七零後的多重身份新銳作家,能以如此筆觸,寫下這般文字,雖略帶男性視角的粗糙質感,但在我看來已實屬不易,當然,也跟他親身經歷,感同身受有着分不開的關係。讀罷全書,一時也會因作者豪情萬丈的字句「十方世界唯有風震寰宇,東西南北只剩一片混沌」而嚮往南極的冰天雪地,一時又會設想假如是我被困極地又將如何,但印象最深的還是下面這兩句富春、如意之間的淺淺對話:

  「如意,如果明天得救了,你回去後會做些什麼?」

  「好好生活。」

  不知道有多少讀者像我一樣,被這一句「好好生活」刺中心裏的軟肋。是啊,有什麼能比「好好生活」更重要呢?生命盡頭之際,求生的慾望自然本能地放大,大到令生活在都市中埋怨生活無情上天不公的庸碌之徒羞愧。然,無論人生的經歷如何,成敗與否,唯「好好生活」方能對得起紅塵匆匆數十載的光陰,才不枉來此人世走一回。

  不得不提的是《南極絕戀》這本書的後記,「因為醜惡的東西那麼多,而我應該像個戰士般,以蚍蜉之力,憑書生意氣,懷天真之心,借這片純淨的死生之地,寫一段大悲大喜的人性大美。」作者經歷了極地的種種殘酷與溫情,最終寫出了如何飽含善意且樂觀積極的故事,全因他身上那顆冒險家的強大內心,全因他相信當人一無所有之際,剩下的就是最本質的人性。不由地好奇,一個有着如此強大內心之人所拍攝的電影又將是如何呢,非科班出身的他能否再次讓我眼前一亮呢?默默地在心中對《南極絕戀》的電影版留下了期許……

  「想那南極……驕陽如夢,西風如歌,四野八荒,盡是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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