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電影製作的B同學，去年秋天修我的《東亞電影新浪潮》課，春季繼續修我的《紀錄片電影歷史與理論》課。接近期末時，他還請求在課上放映了他拍母親送外婆去養老院的二十分鐘紀錄片的初剪，大家給他提了些建議。B同學電影感覺很好，也很聰明好學，論文寫作也不錯。這在這裏學製作的學生中並不常見。

　　他喜歡課餘找我聊天。問我是不是以前拍過紀錄片，我說很久以前在內地拍過，不過都是給電視台拍的流水線產品，有專門的攝影師和剪輯師，我只是負責監督統籌寫解說詞，沒什麼個性和意義。不過是很值得回憶的經驗。他說我能看看你拍過的片子嗎？我說早都找不到了。他說你不是騙我吧？我說真的，我自己都沒保留（不知遼寧台或中央六套的倉庫裏還有嗎？的確是幼稚「少作」，還是不知道的好）。

　　最後一次課下課後B又跟我聊了好久，說我的課教會他以全新的眼光看電影，他學到很多。還有放映時我目不轉睛盯着銀幕及做筆記，都令他印象深刻，他說現在年輕人注意力不那麼集中，看電影時都沒那麼專心，不時想看手機……我開玩笑說你要努力成為好導演，讓我們為你驕傲啊。今日收到他的信，說喜歡跟我探討電影和生活，希望他畢業後還能保持聯絡，也請我下周去看他畢業作品的最終版本。有幾位這樣的學生，總是令人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