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上海武康路，半部現代文學史」。帶美國學生走過武康路巴金故居和其他歷史建築，春日微雨，四周幽靜，渾不似上海市中心。可惜沒時間逗留。我們此行要去華山路的「宣傳畫收藏藝術館」，一家中國少有的私人博物館，館主楊培明曾到我校畫廊舉辦過展覽。
地方不太好找，在某小區的地下室，走進去卻別有洞天。展品既包括充滿老上海風情的香煙廣告、漫畫雜誌、民國要人畫，也有一九四九年建國以來的各種宣傳畫。後者內容更豐富，按時間分成幾個展區：建國初，抗美援朝，大躍進，文化大革命，改革開放的新時期，最近十年等。
展館不准拍照，這倒讓我們更專心地當場欣賞。不言而喻，宣傳畫反映了特定歷史時期意識形態的偏重點。六十年代團結亞非拉人民，反對美帝國主義、殖民主義的宣傳畫引起非裔美籍學生的好奇。大躍進是我們中國食品文化課教過的內容，有關公共食堂、糧食高產、肥豬滿圈的宣傳畫加深了學生的印象。到了改革開放時期，宣傳「四個現代化」，「實踐出真知」，居然還請出愛因斯坦這尊大神為追求真理背書。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博物館設有小賣部。美國學生紛紛解囊，買下明信片、海報、年曆。和館主聊了幾句，他說今年秋天還要到哈佛大學舉辦展覽。
